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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我问你,陆殊手无寸铁,怎么杀洗辰真人?”
钱老二抢话道:“陆殊杀人,哪里用得着仙器?你难道不知道陆殊血屠师门时,还是让人抬着骄椅大摇大摆去的,当年他连骄椅都没下,便断了师门上下多少人的手脚筋。他多的是旁门左道的法子害人。”
童殊又问:“敢问又有什么计,能让高高在上的洗辰真人纡尊降贵去看他?”
钱老二答:“陆殊贯会花言巧语,总有办法引得洗辰真人前去。”
旁边钱老四想到什么,抢话道:“陆殊作为魔域之王,洗辰真人作为臬司仙使,最后那两年,他们每年都要商谈魔仙争议之事,两人总归能说上话的。陆殊想叫洗辰真人去看他,我觉就算不用计引诱,洗辰真人看那点曾共商大事的薄面,也会去过。”
童殊反诘道:“还有疑点,那臬司剑呢?那臬司剑又去了哪里?陆殊人也死了,拿那剑又有什么用,那剑又去向何处?”
钱老大长叹一声道:“这才是叫人心惊的地方啊!只怕那陆殊杀洗辰真人就是为了夺臬司剑,他若堕入鬼道,重炼臬司剑,以后再执剑回来,只怕腥风血雨更甚于前。”
童殊:“你们也太看得起陆殊了!那臬司剑乃千年名剑,炼化谈何容易?更何况,就算陆殊堕入鬼道,有没有命杀出万鬼地狱尚且难说,哪有闲空去炼臬司剑?”
一直没抢到话的钱老四总算抓住话头道:“陆殊可以的,他是陆鬼门啊!你忘记当年陆殊把上古名器‘上邪琵琶’炼成魔琴了吗!陆鬼门弹一曲上邪琵琶,令多少人闻风丧胆!‘古上邪,今臬司’,陆殊连‘上邪琵琶’都能炼化,又何谈臬司剑呢?”
这真是千古奇冤!
童殊死之前连自己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哪有力气去杀人!
更没有能耐去炼器!更何况那还是见血封喉、神魔退让的臬司剑!
童殊一时哑口无言。他从钱老大看到钱老四,又从钱老四看到钱老大,心想,古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四兄弟看着意见不合,实际上都怕陆殊怕得要死,也都恨不得陆殊不得好死。
童殊又好笑,又好气,亏得天下人说陆殊花言巧语能言善辩,一百个陆殊也要被这四兄弟说哑口了。这还只是四张口,而天下泱泱众口,他更是百口莫辩。
此事漏洞百出,可这四兄弟深信不疑,并非人傻,而是如今需要有人背这口锅,所有人都觉得陆殊背最妥当,于是就众口铄金成“真”的了。
童殊无语望天,心口像被压了千百斤石头,他拿了这四兄弟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闷了。
浊酒穿肠,百味穿心,他不甘心地再道:“我还有一事不明,回到源头,陆殊为何要害洗辰真人?动机呢?”
“这还用问!”钱老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鼻孔朝天道,“是谁几次三番挑衅洗辰真人?陆殊!是谁多次扬言要借洗辰真人的臬司剑?陆殊!”
钱老二接话道:“当年是谁绑了陆殊?洗辰真人!几次大战,是谁主战要拿陆殊,洗辰真人!这修真界,要说死对头,近百年来,最大的一对,莫过于洗辰真人与陆鬼门!换你是陆鬼门,你被洗辰真人押进重狱受了五十年极刑,你会不恨洗辰真人?陆殊杀洗辰真人的动机我能给你一百个!”
童殊惨笑一声,心想:原来我与洗辰真人的关系这么差啊……
又想:若我说,我不恨洗辰真人,大概旁人连一个手指头都不会信的。
陆殊千夫所指,人人喊打,活该死后还要替人背黑锅——他这般自嘲着,又斟了一杯酒,对着北边景行宗的方向重重点了点头,举杯,默念:“洗辰,走好,保重。”
钱老大看他忽然这般郑重其事,好奇问道:“你想什么呢?”
童殊强颜笑道:“我在想,好在陆殊要火化了,再给他挫骨扬灰,让他连鬼也做不成,从此再不能为祸人间,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恭喜大家啊。”
几个人应和道:“那是自然!定是要去给他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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