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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差地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入手便觉滚烫。
我顿时一惊,连忙站起身将他半扶半抱起来,只是一动作,便觉牵扯着胸膛伤处剧痛。
我有些焦急道:“明澜,明澜!”
谢明澜紧闭着双眼,在我怀中微微动了一下,呢喃着道:“而不是像今日这样,让我看到你对着他的死物自渎……你这人可真是……”
我叹气道:“你都这样了,鼻子怎么还是这么灵……”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我唤来了绿雪程恩,将他挪到我的床上安置了。
趁他昏睡,我又叫他们找来了没有味道的烧伤药膏胡乱涂了伤处。
如此守了一夜,我原本想着若是没有好转,便去召太医来看,好在到了第二日清晨,他的高热终是退了大半。
只是谢明澜这个人,不烧糊涂的时候,多半有些难搞。
当他醒来时,先是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帐顶,又看了看我。
我与他默默对望半晌,眼看着他的神情从迷茫到肃杀,然后他蹙了眉,蹦出一句:“酒呢?你喝了么?”
我如何也没想到,他醒来第一句就是问这个。
黎明的微光从窗外映出一道光辉,他半撑着身子,面容映在半明半暗处,一双眸子在暗处也是忽闪忽闪的,颇有几分波光流转的意思。
我在他额上探了一下,答非所问道:“玉壶我已让程恩妥善收好了,下次不要拿着这么贵重的祖传之物到处走。”
谢明澜定定地看着我,半晌,忽然眸光一凛,狠狠抿了唇。
见他露出这般怨恨不甘的模样,我只当他又要大发雷霆,哪知他却缓慢地转过身子,背对着我一言不发地躺了下去。
我怔了怔,有些意外。
他不知是睡还是赌气,这般不言不动的,一躺就躺了许久,。
我见锦被只搭到他的腰间,担心他这样躺久了又会着凉,几番想要为他拉上被角,却又怕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触怒他。
就在我犹犹豫豫伸出手的时候,却见他默默自己拉起了被角,将自己裹得严实了些,又不动了。
这场景实在莫名好笑,我一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却惹了大祸,谢明澜忽地一掀被子,坐起身质问我道:“你笑什么?!”
我敛了笑,解释道:“我只是……看到陛下会照顾自己了,心中很是欣慰。”
谢明澜顿时冷笑道:“也没法,朕这种六亲缘浅之人,也只有自己心疼自己了。毕竟似小皇叔这般的长辈,不为朕心上身上添伤加痛就是万幸了!”
我被他说得更是愧疚,心道:我这个做叔叔的,当真差劲。
我起身将他轻轻按了回去,见他忿然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我想了一下,褪去外袍,掀开被角钻了进去,挨着他躺了。
谢明澜推了我一把,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滚下去。”
这一下重倒是不重,只是刚巧推在我的伤处上,疼得我不受控地蹙了下眉。
眼看他尤未消气正要继续呵斥,但眼神在我面上转了一圈,就莫名止住了,他又默默躺回去生闷气。
这次他久久不语,我缓过那阵疼痛,恢复了神色,轻触了一下他的手臂道:“昨晚我看你的心口伤处已经愈合了,但是你的伤情这般反复,令我实在担心,明澜……还是召太医看下才好,拖成病根就不好了。”
眼见谢明澜仿若没有听到一般毫无回应,我试探着从他身后环住他,道:“明澜,你生我的气,对我怎样都是应该的,但是莫要拿你自己的万金之体与我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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