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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只有我与他……我竟然拿到了一柄刀……
可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我便痛苦地摇了摇头,强逼自己扼杀掉这个可怕的邪念。
天人交战半晌,谢明澜竟然也不曾出声催促。
我渐渐定了神,将刀锋调转朝向自己,缓缓向右眼送来,眼看着刀锋在我视线中越发放大,本能的恐惧逐渐涌了上来,我好不容易才遏制住想要闭眼躲避的动作,然而就在我的眼瞳感受到了一丝冰凉的时候——
谢明澜不知何时已到了我身侧,他狠狠一脚踢在我手腕上,那裁刀也随之脱了手。
只是那裁刀脱手时划破了眉心,我只觉面上骤然一凉,涓涓鲜红就顺着鼻梁淌了下来。
我顾不得那血,仰头茫茫然望向他,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一步,死死抓着他的墨色下摆,苦苦哀求道:“这、这样也不行吗?可是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赎罪了……陛下给个章程吧!求求你啦……”
谢明澜不言不动,任由我拉着,他垂眸望着我,眼中大多是恨意。
他从袖中取出一件东西,极为平静地问道:“你不惜千刀万剐也要回来求我应的事,和此物有关对么?”
我定睛一看,正是那盏长明灯!
我有些愕然,颤声道:“是……”
他面无表情地用拇指一寸寸抚过灯身上刻着的那一行生辰八字。
他沉默许久,又慢慢道:“与他有关?”
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含泪别开了眼。
忽然,谢明澜毫无预兆地暴怒起来,他高高扬起那盏灯,眼看就要狠掷在地上,我听到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声音极为凄厉地喊道:“别!!”
我来不及起身,只得竭力伸出手,试图接住那盏灯。
不知为何,他的动作竟然僵住了,他身子摇晃了一下,缓缓放下了手臂,却一手抓住我的右手腕,道了一句不相干的:“你的手腕好了么……”
此时此刻,我纵然听得到他在说什么,也一个字都无法理解了。
我抽回手,伏在地上狠狠磕了几个头,眼泪混着血水滑下鼻尖,我道:“陛下的一滴心头血,我想要陛下的一滴心头血!求求你救救他,他出海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威胁到陛下的皇位,我知道你们父子缘浅,但总归……”
“总归是你方了他的寿”这一句到了嘴边,我生生咽了下去,道:“总归血脉相连,倘若陛下需要十成理由,这便占了其三,若殿下开恩,我定会让鲜卑战事消弭,这也占其三,最后其三,是……是唯有我回来,陛下心头之恨才可消解……”说着,我又重重地磕头,边哭边道:“陛下开恩,陛下!!求求你了……求求你啦!”
说到最后,已然是全然不顾颜面地恸哭哀求,跪在他脚边不住磕头。
谢明澜漠然任由我求着,全然不知他在想什么。
许久后,他冷冷道:“还有其一呢?”
我怔了一怔,撑着地面抬头望他。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不知是认真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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