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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无法活下去。十年了,十年的时移人非,死生错落,哀悔交杂,太子哥哥你可尝过那是怎样的滋味吗?”
谢时洵倏然冷笑道:“好,好一番慷慨激昂,按你说的,你九王谢时舒谋逆逼宫简直是大义凛然,为国为民。”
若面前说这话的是谢明澜,我定会生生一抱拳,道一句“不敢当”。
可是面前的毕竟是谢时洵,我虽赌气,但也只得默不作声起来。
他怒极反笑,从案上取来镇尺拿在手中摩挲道:“你可知即便旁人身处在你的境地中,也断生不出这等事端!这几日我本在想,是否是我之前管束你太过,才让你至今仍不能自立,今日你又饮了酒,我本不欲与你多言。这么看来,你是越发振振有词,倒是我欠了你的?”
说着,他眼风一扫,清喝道:“还不跪下!”
我闻言一哆嗦,门外小风一吹,忽然清醒了些,然而话已说出去了,我只得拽着下摆,渐渐屈膝下去。心想今日他动了真怒,定不能善了,只怕半个月下不了地。
半个月……等等!我突然想起一桩极紧要的事。
我道:“不……不行,不,我是说今日不行……”
我边结结巴巴的解释,边向后退去,险些被门槛绊倒,我连忙跳了出去,隔着门槛对他行了个轻巧地半跪礼,对他道:“太子哥哥,我、我有要事在身,待我了却那桩事定回来领罚,太子哥哥别怪我。”
说罢,不顾他面上那我从未见过的震怒神情,我掉头就跑。
我跑得太快,凛冽的寒风剐在我面颊上,我迎着风努力睁着双眸。
我暗想:待我了却了那桩事,我就立刻回来,不管他怎样罚我,我都不会离开他了。
我早盯上这庄园中最快的那匹马儿了,端得是高大剽壮,跑起来又稳又快,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神驹。
它之前是阿宁的,但现在已经是我的了。
我抢过马儿直冲出庄门外时,阿宁第一反应想要抓我,我回头大声道:“你主人没有不让我出门吧!”他便犹犹豫豫地停下了脚步,实在是个好骗的小孩子。
我一路纵马到了月亮泉附近的镇上,出来的时候急了些,穿得有些单薄,便又去裁缝铺买了件黑色的斗篷,我将兜帽翻了上来,心中甚是满意。
我算了算时间,估摸苏喻差不多也该寻到此处了,便细细查看了这小镇上的客栈外墙。
当初苏喻随我出京时,与我约好若是两人失散,便刻下暗号,指引自己的位置。不过那是他单方面说与我听的,我并未答应就是了。
现如今,这倒是派上了用处。
我被阿宁一路绑到此处,途中约莫四五个时辰,中途人可以不吃饭,但是马儿总是要歇息吃草料,何况他们用来拉车的还不是耐力持久的驽马,故而在此节上更是停了许多次数,只要停留,就定会留下痕迹。
供喂马的地方无非客栈驿站,苏喻一向心思缜密,定然也会想到此节,一路寻来并不难。
果然,火折子的光亮微微摇曳了一下,客栈墙根处一个小小的暗号出现在眼前。
苏喻的确是寻来了。
我进了客栈,向柜后的老板娘打听:“可有一位斯斯文文俊俊秀秀又文文弱弱的大夫来投宿?”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客官下次形容起来大可简练些,奴还以为您是结巴。”不待我回,她下巴对门外一扬,道:“温大夫晚饭前就出去了,不晓得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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