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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泄一泄这几天被张沉憋出来的火气。
一路上Frank对他反常的举动表示莫名其妙,“你最近几天火气怎么这么大?不会躁期了吧,生命力这么澎湃。”
程声说:“我被新招的员工气着了,那人是个奇葩。”
可Frank还没回话程声自己就先蔫吧,小声嘀咕:“怎么这么多年我都没长进,喜欢上赶着往人身上贴。”
按摩店在一条七拐八拐的胡同里,牌子古色古香,门楣上挂着木底金字的牌匾,里面装潢却现代,白墙塑料椅,墙上挂着价目表,有精油开背、淋巴按摩之类的常规项目。
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大半个宽肥身体隐匿在前台木桌后,像具弥勒佛坐镇按摩店。她极热情,一项项给两个创业小年轻介绍,说她们店里都是学过好几年考过证的盲人师傅,手法一定够味儿解乏。
程声跟Frank说盲人按摩是他们这里的特色,一定要试一试,Frank却很疑惑,问他:“你不觉得让盲人做服务行业很残忍吗?”
程声说:“盲人也要挣钱,不做这些他们没有饭吃。”
他们上二楼,二楼比大厅空间大许多,楼道两边是一个个独立包间,他们找到自己的房号进去,在更衣室换了按摩特定的衣服,脱衣服途中Frank往程声后背瞥了一眼,好奇地问他:“你这疤要留一辈子吗?”
程声的衣服正卡在一半,声音从布料里闷闷传出来:“能激光祛疤,但我想留着它。”
Frank不懂,说这玩意儿又丑又吓人,还是祛掉好。程声却说:“你确实不懂,很多值得留下来的东西都很丑。”
换好衣服后他们找按摩床躺下,等师傅的过程中两个人依然在聊创业的事,他们几乎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地聊业务,聊技术聊用户聊市场,再聊聊哪个软件是抄国外的,哪家公司创始人因为恶意竞争回家路上被竞品公司找人连捅十几刀差点没命。
很快他们点的技师推门进来,是两个年轻水灵的姑娘,统一配服,进门先热情满满地鞠躬叫声老板好。
Frank吓一大跳,慌忙直起半个身体,摆手说:“不用叫老板,不用叫老板。”
两个姑娘看起来是全盲,鼻梁上挂着纯黑墨镜,走路慢吞吞,但人很热情,负责Frank那姑娘的手刚在他肩胛骨上按几下就听Frank只呲溜凉气,于是笑着告诉他:“颈椎这太硬了,以后坐一会儿活动一会儿,不要老待在一个地方。”
给程声按肩的姑娘是08号技师,很会活跃气氛,边按边给两个人讲肩颈养护,讲到后来开始讲起自己身边的奇闻异事,Frank对她很感兴趣,不断拿学来的蹩脚方言逗她,还一直追问那些怪事的细节。
技师看他热情,趁热打铁问道:“要不要办卡?现在有优惠,十次四百。”
Frank当然不在意区区四百块,随口说这场结束就去前台办,还要她多讲点有意思的事来听听。
技师丝毫不介意自揭伤疤,一边笑一边跟他俩讲起自己来:“我从小就克人,跟我熟一些的人不是死就是伤,一个也不例外,特别玄乎。”
给Frank按肩的另一位技师马上咳了一声,要她别讲这些晦气事,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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