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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地催:“小奚,他都说我什么了呀?”
“有些时候,”奚山再开口,“他说您对他很好。就算好像什么都不可挽回,您也依然是他的妈妈,不对吗?”
这话让丁俪表情微微一怔,眼睛眨了眨。
副驾驶的池念戴着耳机装聋作哑,扭头看急速后退的街景,嘴角却慢慢地上扬。
他不是丁俪,只知道表面语无伦次的“劝解”。听懂了奚山的暗示,有一块石头,正在从奚山心底悄无声息地消失。奚山终于跟那个冲动、刻薄、偏激又非黑即白的自己和解了。
在烟火中
沙坪坝,三峡广场。
晚上十点依然喧杂,夜幕挡不住愈发旺盛的人间烟火。
越朝热闹边缘走,巷子越窄,反而越有市井江湖的味道。宵夜摊大都卖的烧烤,有的挤在逼仄的铺面里,电炉放在门口,一大股混杂着孜然和辣椒味儿的烟飞上高楼;有的直接摆在路边的拐角处,几张折叠小桌铺开,摩肩接踵不过如此。
食品袋往不锈钢的盘子上一套,就把宵夜端上了桌。苕皮、五花、豆腐干……次第摆放,在暗淡夜光的笼罩中甚至拍不出令人垂涎三尺的照片。
这种烧烤一般不会太卫生,可就是有让人欲罢不能的魔力。
考虑到丁俪的接受程度,池念和奚山没让她去两个人平时吃惯了的路边烧烤,进了家挺有名的店——店面不大,甚至有点脏,但人声鼎沸几乎插不进嘴。
“老板,三个人!”奚山说话靠吼,找到一个靠外面的位置后让池念和丁俪先坐。
他去点菜了,池念紧张地观察丁俪的神色。
虽然刚才在酒店时,丁俪没对奚山表现出任何意见,甚至夸了一句奚山外形不错,对长辈也体贴,可池念还是很不安。
在池念的记忆里,丁老板从来都不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她的座右铭是“细节决定成败”,有强迫症和重度洁癖,从来都见不得池念卧室乱七八糟。丁俪自律,强势的作风从公司延续到家里,老池都不敢和她正面抗衡。
这样的一个人,会忍受油烟、沉闷的暖空调以及重盐重辣味精超标的烧烤吗?
池念的忐忑一直维持到奚山回来,丁俪始终没说话,保持着饶有兴致的目光四处打量,还彬彬有礼地对奚山说了句“辛苦了”。
一张很窄的桌子,丁俪和池念相对而坐,池念见他来,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奚山拉开凳子前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坐到池念旁边:“不知道阿姨有什么忌口,我就点了些素菜。”
池念在重庆被奚山惯得无比嘴刁,闻言抗议:“那我喜欢的烤脑花呢!”
奚山弯了弯眼睛:“放心吧,两份都是你的。”
池念满意了,托着下巴给丁俪安利:“妈,这家烤脑花可好吃了,一会儿你真得尝一尝。我以前也不吃……”
丁俪安静地听他说,等池念安利完毕,闪着一双星星眼望向她,才说:“肯定很好吃,你来重庆之后气色都好多了……看这脸上的肉。”
说着伸出手,隔着桌子迅速捏了一把,池念在奚山面前被老妈教育,一时有点挂不住脸:“我没胖。”
“没说你胖呀,健康。”丁俪笑眯眯地,“小奚很会照顾人。”
她这句仿佛变相承认了池念和奚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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