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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达的理由太生硬,池念不知他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事,但共同的回忆令他心里一软:“这个点,又冷,河边没几个人吧?”
“就我自己。”奚山说完,把手机随便找了个地方放。
声音还在继续,只是池念看见的画面黑了。他听见脚踩在雪地上的嘎吱声,不由得摸了摸可乐,遗憾地想今年还没堆过雪人。
可乐发出纤细的叫声,很享受地打起一连串小呼噜。
屏幕重新亮起,奚山往后撤了一步,他靠在沿河栏杆上,手持着两三根一起点燃的烟花棒,给池念看。烟花棒缓慢地烧,金色如同一枚小太阳,在奚山手指尖跳跃,远处结冰的河面、寒风、枯树,使得这光如同冬日漫长黑夜中的唯一动点。
他们谁也没说话,一起等烟花棒烧到尽头。
最后一点光即将熄灭的时候,奚山的声音传来——隔着风中的信号显得失真,又像拖欠很久终于抵达——
“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金色花转瞬即逝,顿时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他说。
“我只想你。”
说完这句话,视频摄像头换成前置的,奚山围得只露出一双深邃黑眼睛,他埋着头,把烧掉的烟花棒灰烬用雪埋了。
池念低声笑起:“我当时思考过要不要背完,但总觉得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挺好。”奚山意味不明地说,“有始有终嘛。”
“奚哥。”池念喊他。
“嗯?”
其实以前想过这个问题,可没好意思问。现在气氛挺好,池念问出口也顺理成章:“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对我有好感了?一句话,记了那么久。”
奚山难得没立刻回答,他低着头,往前走了两步,才说:“不是。”
“哎?”池念大失所望了。
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我当时只想,能遇见你挺好的。”
见池念顿时萎靡不振,奚山笑笑,把面罩扯得再往上一些,他的眉毛被雪沾染,有点像憨态可掬的圣诞老人:“至于其他,就没考虑那么多。不过也说不上来……我没意识到不代表没心动。”
池念这才从霜打的茄子状态回归正常,但嘴巴仍翘得老高,仿佛能挂酱油瓶,对奚山的回答很不满意:
“可我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呀。”
他说话一向直白,惟独告知“喜欢”时有点儿畏手畏脚。
奚山被这记猛药灌得晕晕乎乎,半晌,才“嗯”了声。他走回了桥上,顺着无人的街道慢慢朝住的酒店去:“我能感觉得到。”
“真的么?”
“真的。”
“那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因为不敢确认。”奚山说话很轻,池念半个字不敢错过,“我想,你可能是冲动。是我把你从戈壁载回了安全的地方,所以这份‘好感’很正常,也无可厚非。但过了那时候呢?我不是最特别的那个因素。”
“你就是!”池念打断他,自行替代了奚山话语中患得患失的沉重,“我从来没想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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