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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账本是会进还是退,盛京的人还有多少未到,全乱了,若是两强兵相争,伤的是大齐根基,苦的是黎明苍生……
他一听门外有动静,立即迎了出去,“你怎么来了?!”
“柳尚书要……要谋反!”
述怀摔坐在地上。
沈是强持着镇定,“述怀!抵京多少人?”
“不……不足半数……”
“封宫门!”沈是说:“守住大皇子!”
述怀颤声道:“来不及了……今日筳讲已入宫……”
正文 第145章 筳讲
萧贵妃正执着一把紫檀木镶嵌手柄团扇落着刺绣,一旁侍婢牵起来同她说那个针脚要往何处走,才能绣出双面的效果,“娘娘这个云气纹配上白泽瑞兽,意头极好,倒不如摆在大皇子书案上。”
萧贵妃将门之后,鲜少做女红之事,自数月前闻萧将军死讯,整个人都是恹恹的,但她入了宫,便是天家妾,连个披麻戴孝的资格也没有……
她漫不经心道:“拙劣之技,岂敢登大雅之堂。”
正说着,便走错了针,戳破了指尖,露出一滴鲜红的血来。
萧贵妃莫名心慌。
“呀,这血怎么渗到指甲里头了!娘娘且等,奴去唤太医。”侍婢一惊一乍的离去。
萧贵妃无甚在意,用团扇上的留白处楷了两下血,又继续绣了起来。
那滴血逐渐变成干褐色,萧贵妃落针的手忽然停了,请太医,缘何还没有回来?
萧贵妃秀美轻蹙,今日的筳讲应是结束半个时辰了,怎也还没来报……
她站起来,走到了海棠镂空窗边,一盆姿态遒劲的蓬莱松像外用力的伸着,枝叶却像被凝固一般,一动不动。
一丝风也没有。
太静了。
萧贵妃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就算萧将军没了,不复往日盛景,但她还有大皇子,也是没人敢轻慢的。
今日是怎么回事?
她正欲向门外走去看看,忽而耳尖微动,门外的响起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但又有几分肃重之感,不是女子,亦不是太监,也不是柳弥那等年轻文人的轻快,带着平稳和沉重……
她敏锐的察觉到危机,就像是沙场上即将擂响的战鼓。
萧贵妃拿起团扇,便倚着窗绣了起来。
“臣见过萧贵妃,愿贵妃万福金安。”
萧贵妃穿着线,缓慢的说:“柳尚书怎么来了?”
“小儿昨日替臣看炉暖房,弄至寒冬深夜,染了病气,不敢入宫侵扰娘娘与皇子贵体,故而托臣代上今日筳讲,还望娘娘恕罪。”
筳讲也能胡乱代替的么?
“尚书客气了,弥儿因侍父染病未至,正是最好的孝道教习了。”萧贵妃眼眸微沉,但语气却不变,“只是尚书大人,可有上呈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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