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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泽说:“纵然是螳臂当车,也好过无人敢为。”

承明帝仍以为萧将军之事,是柳元宣所为,他说:“柳家攀上兵部,权倾朝野,已将你当做无用弃子。如今你除了爵位在身,威名在外,实则已是穷途末路,孤掌难鸣,朕出于表亲之情,同窗之义,奉劝你一句——安分守己。”

承明帝声色渐寒,“若你再有偏帮之意,休怪朕不顾旧情。”

但柳长泽只是很客套的回了句,“谢主隆恩。”

吕公公急急敲门,唤道:“圣上,付尚书自九重阶上被人失手推下,而今昏迷不醒,还摔断了腿。”

柳长泽勾唇,“看来螳臂当车,并非一无是处,这不还折了条腿么……”

承明帝大笑,“倒是没人能从你手里全身而退。”

而两人笑意半分不达眼底,颇有苦中作乐之意。

……

柳长泽推开了沈是的门,但夜已深,沈是已经安寝了。

他隔着月色看着沈是的睡容,想起付尚书之事,心中乱成一团麻。

他向前走了两步,坐到沈是的床边,看着他背弯成一张弓,拼命的往里缩。而后又翻了个身,眉头锁的死死的。

额前的青丝因天气燥热,被汗水揪成胡乱的一团,有几戳呆毛还高高的翘着。

一幅睡得不好的样子。

他藏了这么多的心思,怎还能睡得如此不设防?

太傅后人,圣上亲信,阁老信任,却又帮着付柳起势。

最后还义正言辞的要和他合谋。

你在图谋什么?沈是。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你是吗?

沈是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不舒服的拉起被子挡了下,片刻后,又似乎因太热,皱着眉,拉了下来。

嘴里还不清不楚嘟哝着。

随后一只白皙的手打在柳长泽手边,柳长泽一愣,竟被那只手勾住了。

男人的手是灼热的,尤其是在盛夏的气候里,薄薄的汗便从两人交叠的手心滑了下来。

沈是觉得痒,无意识的挠了挠。

柳长泽僵硬了。

夜晚里的触感如此明显,沈是挠在他手心上,仿佛一只蝴蝶在心窝里扇动翅膀,随时都能飞出来一样。

沈是难受的动了动眼皮,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如何使劲,都无法挠到自己。

柳长泽怕他醒来,下意识的回握住了他的手。

沈是这才舒坦的往柳长泽这边蹭了蹭,呼吸变得平缓。

柳长泽握着手,觉得进退两难。

他不知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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