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1 / 2)
他身上熟悉的香气,然后将腰间“子安斋”的玉牌拿出说:“孟兄,子安斋状告你贩卖私盐,我们大理寺依法行事,需查你府邸、店铺五日,你不会介意吧?”
孟洋侧身,伸手做了个请进的姿势,“身正不怕影子斜,沈兄随意。”
“孟兄深明大义。”沈是挥手,官兵涌入。
孟洋说:“自上次灯会后,忙于奔波赈灾济民一事,还未曾见过沈兄,我与夫人都十分挂念。沈兄不若让他们先查着,我们去雅室点茶叙叙旧。”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是沈是第一次进孟府,果不其然,满室都是那阵香气,独一无二只属于虞书远和孟洋的香气,也是他猜出孟洋与私盐一事相关的引线。
他看到虞书远正在点茶,拿着一个茶筅正在做咬盏,但她手无力,搅了一会也是不见沫起,而是绿钱浮水,清清的一片。
沈是说:“书远的手,似乎好了些?”
孟洋握住了虞书远的手,沿着天目盏的杯壁转动,他手法精湛,竟将这老了的茶水,重新打出了茶乳来。
虞书远想要什么,他都会给的。
虞书远挣开了他,伸出青葱般的玉指,端起茶递给了沈是,她声色清冷的说:“不抖了。”
正文 第84章 折磨
沈是接过茶,看着她腕间的一道疤失了神,想起了柳长泽咬的那一口手。
虞书远忘不了徐青君,柳长泽也放不下那个人。
他忽然有些理解了孟洋的苦。
喜欢的人,心有所属,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婢女端一碗药进来,孟洋接过,用勺子搅了下,吹了下热气,递给虞书远:“书远,到喝安胎药的时辰了。”
沈是敛眉,不忍相看。
那碗药,是安胎药,还是挑出陈伤的毒刀呢?
虞书远充耳未闻的继续碾磨着茶汤,她姿势优美,手法翩跹,若不是失了力度,只怕京城的斗茶圣手都要让她三分。
孟洋半悬着的手放了下来,坐在了虞书远旁边,手贴上了她小腹位置,温柔的摩挲打转,他叹了口气:“大夫说你体弱,所以四个多月了,也不见显怀,你便是怨我,也不要为难自己身子。”
虞书远挑着冷眉杏目看他,但她是美的,美的这样无情的神态,都带着天生的一段勾魂韵脚,显得深情又冷漠。
沈是想,深情是无法凭空捏造的。
孟洋突然笑了下,抬头朝沈是说:“夫人总是不饮安胎药……”沈兄也替我劝两句吧。
虞书远将打的叶汤分离的茶,放置在孟洋面前,堵住了他要说出口的话。
她对孟洋用外人逼她就范的伎俩,太熟悉了。
她不想让沈是为难,又或者……觉得孟洋可怜。
这杯茶是不成样的,但孟洋却如获至宝一般欣喜,露出了一个像孩子得到糖一般的笑容。
他一边抚摸着虞书远平坦的小腹,一边甜蜜的说:“我饮茶,夫人饮药好不好。”
沈是觉得诡异又疯魔,像是在看两个戏台上被涂满厚厚脂粉的假面人,唱一出粉饰太平的戏码,骗了自己,也骗了他人。
沈是心生凄凉,虽说孟洋咎由自取,死有余辜,但他不讨厌孟洋,捧出一片赤诚真心的人,着实让人厌恶不起来。
他不由的想,若是柳长泽的意中人还在世,他又当如何自处?
这一对比,他便觉得自己算幸运了,起码还有个正大光明追求的机会。
可孟洋没有,情不逢时,强取豪夺的债,终将要偿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