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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握成拳用力的往床板一锤。

生生锤出个洞来。

他的骨节刺入了不少木屑,滋滋的淌着血,他泄愤似的又锤了两下,声声脆响。

等等,脆响,他眯起了眼。

柳长泽端起了沉重的酸枝木椅,重重的往床榻砸了下去。

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隧道。

柳长泽跳了下去,他眸深似海,如同被拔了逆鳞的恶龙。

他俯下身摸了摸地上的淤泥,原来是这里。

直至他走出狭小的甬道,望着车水马龙的京城街道,他冷哼一声,杀意毕露。

沈是一出了密道,便摸瞎了,还好他对京城倒背如流,虽然三年有些变迁,也不至于慌不择路。

即便如此,他还是撞上了一棵树,疼得要命。

他边揉边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活过来的,沈是又是谁,太傅死了,他们不可能互换身体,那沈是去哪里了,他能用这幅身躯多久?

不管如何,沈兄叩谢你大恩,但凡我沈子卿在的一日,便一定替你活出个样子来。

他回到客栈,终于有闲情打量起来,案台上的书被翻的内页都破损了,孔夫子的木制雕像放在正中央,香坛的烟灰落了一桌,地上有几个咬了一半的腐烂馒头,床榻没有睡过的痕迹,带来的包裹里只有两三件衣物。

寒门学子,真是太辛苦了。

沈是不由感慨。

他沐浴更衣,换了满是污泥的衣物,歇了起来。

这两日文通没来找他,不知道有没有追回冉娘,他下了楼逛了一天打探消息,约莫是了解一些。

如今是咸和十三年,新政颁布后的第三年,除却初期的缓和,弊端已经逐渐暴露出来,京城还好,稍微偏远点的地方......

只听楼下有三两赶考的书生,一口乡音,指天骂道:“我若有幸入仕,定要那柳狗贼好看,可怜我老母亲五十好几,还要去起早贪黑农耕还利息。”

“可不是,样样赋税,全饱了外戚的私囊,我进京的路费,都凑了整个村子的钱。”

沈是垂首。天怒人怨,从前新政他见过,为何在短短三年发酵成这个地步,圣上和柳长泽在想什么,他越发看不透了。

“唱榜了,唱榜了!”楼外传来吆喝声,楼内大多都是应试的考生,乌压压的一片往外涌。

他还沉浸在儿大不由娘的悲伤中,突然看见文通急冲冲的进来,对他上气不接下气喊道:“沈兄!!沈兄!!你中状元了!!”

正文 第4章 簪花游街

满座哗然,文通欣喜若狂,激动的面色涨红,左右张望的寻他,嘴里还不停地囔囔“状元”二字。

倒是比他本人还高兴,沈是无奈的笑了下,朝他招手。

文通跑了一路,到沈是面前时喘着粗气,腰都直不起来。沈是替他顺气,语气平和的说:“你别急着说我,你第几?”

“沈兄......我......探花...... ”文通状若癫狂的笑了起来,抓着沈是往自己脸上扇了两下:“沈兄你快打打我,我莫不是在做梦吧!”

沈是诧异,自己和探花还挺有缘,宋阁老当年也是个探花,但他俩从前可没这么融洽,差点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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