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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从树丛里又跳出来数千将士,拔刀而来。
“郁将军,真是几天不见,又勇猛了。”达齐看着他道,“前几日被将军计谋唬骗,让你从我们前线营帐来去自如,真是我达齐这一生的耻辱,既然今日又碰到了将军,那这奇耻大辱我便要讨回来。”
郁尘哈哈一笑,道:“达齐将军不必太过放在心上,我不过是去你们营中探望了一下,两军交战数日,还没好好问候问候将军呢。”
“所以,你除了偷袭,便无他法了吗?”达齐问道,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他挥动长矛,拨开了郁尘的刀,“郁尘将军也就如此了,不敢同我们硬战。”
寒风吹着他的额发,大雪将其润湿,又在脸上结出一根一根粗凉的冰霜。
郁尘抹了把脸,润湿的手紧握着刀,说道:“我大虞有句老话叫兵不厌诈,你们人多,我们人少,若想取胜,只能依照此法。”
达齐早就猜想他会有埋伏,但达哈尔不听他的劝告,非要他带人从这处突围,他看向郁尘,说:“交战数日,今日可要好好领教将军的功夫。”
郁尘腾空,纵身过来,剑砍在达齐的长矛上,轻笑道:“你以为我就只有这些法子了吗?太小看我郁尘了,对付你,绰绰有余,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兵不厌诈。”
“那就打来再说。”
胡骑都是骑马而行,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依靠马儿生存,没了马,就不会打仗了。
而郁尘虽然跟着老将军学习刀法兵术,可他率领的是西南中军。安西风沙漫天,他们骑马时常行进不了,所以有时便只能步行,也就酿成了今日的局面。
西南中军不论是马术和步行都能很好的的掌控,胡骑不如他们作战灵活。
还不等达齐等人反应过来,只听咕噜咕噜声滚滚而来,一块块重石借着大雪从山上滑落,彻彻底底打乱了胡骑的马儿,也乱了他们的阵型。
达齐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这滚滚巨石从山上落下,已经要他们的马儿溃不成形,毫无阵势可言。
郁尘再次看向他,问道:“达齐将军,如何?”
达齐未回答他,只得大声嚷道,:“快撤,往回撤退。”
“石头都放完了吗?”郁尘抽身过来,问道。
“还没有。”一个小兵回他。
郁尘挥剑抵过胡骑的厮杀,道:“赶紧放,放完我们就撤。”
达齐说:“奸诈,郁将军真是狡诈。”
“不奸诈也拿不下你们,”郁尘又挥剑杀了过来,不让他往后撤退,“达齐将军,这是要做什么去啊,我们还未玩够呢。”
达齐挥着长矛将他抵出去,郁尘如一头猛兽一般又抗了过来。
他要报仇,四年前,在这里,上官羽与数十万虎贲军死在这里,漫天大火烧了七天七夜,胡骑踏过他们的尸体,让那群铁骨铮铮的好儿郎都葬身在了这里。
郁尘不甘心,他要替上官羽报仇,要替死去的虎贲军报仇。
他一脚踹在那马背上,长剑挥过,朝着达齐那匹马砍了过去。
达齐眼疾手快,撑着长矛翻身落地。
郁尘大喊一声,“兄弟们,今夜,我们要为惨死在这的虎贲军报仇雪恨。”
……
与此同时,达哈尔与王奕分别率领兵马,从河西走廊一直东进,直到侵入了荀马道。
他们在道路上安营扎寨,不再向前。
沈安想了法子,他知道将领已换,若是再不找逃出去的法子,恐要死在胡骑手中。
他悠悠地从营帐中走出来,被一旁守门的士兵又堵了回去,“干什么,不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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