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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牙坐在马上回身而望,她看着南宫寒眸光澄亮。
南宫寒也笑着看了她,没有任何话交代。
她不是没有泪水,都含在了心里。
地牢里的一番她犹记得,那时,南宫寒说:“爹很惭愧,也自认不是个好父亲,没有照顾好你们。都说有家才有国,爹也没有做到家国相平,最对不起的便是你们。可我余愿未了,若是苟延残喘这一生便不会好过。锦儿,你会怪罪爹吗?”
她看着人,脸上埋了落寞,但还努力地笑着,道:“这一生凄苦,能与亲人相认是我此生最大的贪恋,如今这妄想已达,便没有可以再念的了,爹有自己的心愿未达,锦儿不会过问,只会同爹一起做。”
“人生最不甘愿地便是心愿未了,锦儿已知晓爹的意思,更会替爹守护下去。”
雪落眉梢,冰在心间。
无声泪下,混着雪花而落,点在地上,皆化作了这帝都大雪里的一点珠泪。
她回身,抹净濡湿地脸颊,握着缰绳地手已被润湿,冰凉浸透心尖,但她不能,不能再回头。
也不能再渴望什么。
北风呼啸而过,她似乎听见了一生“对不起你”从耳畔刮过。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没有谁对不起谁,不过都是命运之轮。
她不恨南宫寒,不恨这乱世,亦不恨这天地。
恨就恨在自己,心未定,人不安。
……
上官明棠被大雪浸湿了身子,但却在这激战中化成了最凶狠地兽,他跪着身子看向公子翊,“你处心积虑,如今还不是去不到皇城里,坐不上那紫微帝座。”
公子翊仰首大笑,“谁说我要坐那帝座,那不是我的地方,我从来不稀罕。”
“你只想要大虞灭国,所以一直以来都在肆意地屠杀……”
公子翊半蹲着,撑刀起身,“对,一味地屠杀,杀掉所有人,你们的大虞皇帝,他的忠臣良将,他们要做一个繁盛之都,那便一起去到地狱,在那里做来看看……哈哈哈”
“大虞皇帝自诩聪明,上官羽也以为自己战无不胜,可到后来呢,不还是输了,输在了凉国人手里,死在了惨遭他们屠杀的凉国人手中,你说说看,讽不讽刺。”公子翊叹息道:“他们一定想不到的,一定想不到善恶终有报,因果轮回,终究还是报应在了自己身上。”
上官明棠抬眸看着他,眼底的情绪一触即然,他说:“你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你千方百计地接近我爹,又想方设法困住我,为得不就是有一日可以堂堂正正地给自己正名,给凉国雪耻吗,可实际呢,再看看你现在,该向凉国百姓忏悔地不就是你自己吗,等杀光了所有人,你便也要自杀谢罪,到头来,这场权谋局里,谁也未赢。”
公子翊沉默片刻,忽而又笑了起来,说:“谁说没有赢,赢得一直是我,就是不知晓你还有没有命,能不能看到我给你们做的局。”
“你除了离间南越、云莱与大虞的关系,还做了什么?”上官明棠看着他,质问道。
“该死的人,都要在计划中,不论是谁,就像我知道,你一定不能看到明日初生的太阳,也不会看到晴空万里,雪化皇城的景象。若离,你是我教的,你所有的心思,都在我掌控之中,你以为我不知晓你救东方月吗,你以为江南之行我为何放你,因为你的软肋在虞都皇城,即便你走了,也一定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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