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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收……”
Lisa的场子基本不拒绝小费,但对金额略有限制,以免客人越过马夫和应召女私下联系造成不必要的后果。陈宝祺新近入行,没有值得夸耀的业绩,算是榨不出油水的下等劣马,更加不敢违抗上面的规矩。
“之前比较忙,不能经常来看你,所以这次补起来。”
蒋正磁性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低沉中带着蛊惑和安抚的意味,“放心,Andy那里我会打招呼。知道你过得辛苦,我不放心……对自己好一点。”
“谢谢……蒋生。”
“嗯?叫我什么。”
“正……正哥。”
“这才乖。”
“嗯……”
“走了,改天见。”
送蒋正出门之后,陈宝祺去外场坐了一刻钟,仍然没有其他客人,便回后台找了个角落休息。途中碰见Andy,原还担心对方要说起最近生意不好的事,没想到一直到最后也没听见什么数落的话。
如此一直撑到凌晨,陈宝祺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起身收整东西准备回家,刚出过道就遇到阿芬和她的男友。
“哦?水鱼哥走啦?”
两人的衣衫都有些凌乱,显然刚才没少交流感情。阿芬看了眼时间,回过身亲了对方一下,指指陈宝祺道:“喏,我friend,等下带她一段。”
“OK,honey!”
阿芬的新凯子是个泊车仔,两人连滚几天床单之后,她成功地获得了每晚坐豪车兜风的待遇。看到陈宝祺在这里,想也知道对方没和水鱼去九龙塘开房,阿芬摇了摇头,叹息道:“是他瞎还是我不懂呀,属于大波的时代过去了吗?”
回到家已近两点,陈宝祺没有将蒋正送他的一大捧白玫瑰全部带回,只如往常那样取了含苞待放的两支,寻了细长的玻璃汽水瓶养起来。
梁家明每晚都在赌场过夜,倒让陈宝祺少了许多麻烦。他匆匆擦洗一会,收整完浴室后蜷进潮湿的被褥里,虽然整个人无力在动,脑中却欢腾地回放着今夜舞场的旋律。
入睡前,他给已经昏昏沉沉的自己五分钟时间享受快乐。解开缎带,折好包装纸,藏在外套里有些融化的巧克力含进了口,微苦的甜腻感令陈宝祺无比满足。随着一小股酸甜而浓郁的酒液涌上舌尖,他下意识地舔了舔红润的嘴唇。
蒋先生……
它们轻快而无声地一张一翕,永远不会有人听见的歌词伴随室内泛着涩意的香气飘散。
玫瑰在夜里盛开,芬芳馥郁。
第二日近午,陈宝祺起身收整后出去买了些日用品。回去时却吓了一大跳,钥匙脱手而出落在地上。
几日未见的梁家明坐在桌边,身前堆了七八个空酒瓶,脚边满是撕碎的马经与投注券。他打了个嗝,遍布血丝的双眼直直地瞪着陈宝祺,半晌从嘶哑的喉咙里迸出一个字:“……钱。”
陈宝祺根本没想到梁家明此时在家,对方白天睡觉、晚上出门,夜里不在赌档就在桌球档,自从他到富丽做事之后,极少有机会看到对方。
见陈宝祺愣在原地,男人摔了手边的瓶子,起身大骂道:“扑街!你聋的?屌你老母,还欠我一万块!把钱拿出来呀!”
“是……钱……钱……”
陈宝祺匆匆忙忙地摸外套口袋,从里面掏出几张叠好的纸币,又从角落找出数枚硬币,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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