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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歌。
只听光头叙述,江画以为自己能够理解的,但亲眼见到才知道寥寥几句话的叙述意味着什么,这份冲击实在太过强烈,不止颠覆了他几个月的认知,甚至颠覆了他十七年的阅历。
除了在电影里,在现实中,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也不知道真的有人能面不改色地把别人的腿打断了又接上,巷子里的场景历历在目,包括越歌没有起伏的声线,因此而迸发的恐惧,竟与他被锁在柜子时的感觉不相上下。
除了恐惧,更多的...是伤心和难过。
越歌真的在骗他,不是骗财骗色什么的,是整个人都在骗他。
到了这个时候,江画突然记忆清晰起来,他记得就在不久前,越歌还说最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能没有以前那么好什么的,根本都是谎话,他就是控制得太好了,所以才把自己骗得团团转!
半个小时,他都沉浸在过往的思绪里,想起越多就越气恼,渐渐的,气愤简直都要压过了害怕,要是现在越歌在他眼前,他肯定都冲上去打人了。
江画第一次发现,自己真的很傻,傻到会相信突然出现的系统,会相信早早就察觉出古怪的越歌。
...傻到还喜欢上了对方。
半个小时后,手机又震动了一声,江画忍着情绪,翻开扣在床单上的手机。
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没再继续追问。
【x:睡吧。】
江画盯着两个字,眼眶越来越红,牙关咬得咯吱咯吱作响,最后摔了手机,重新埋进了被子。
一片黑暗中,眼泪打湿了床单,他用哭腔狠狠骂了句。
“...骗子!”
......
晚上七点半,还是那间夜店,自以为解决了一桩大麻烦,光头放松了自己,玩得正嗨,结果接到一通电话。
看清显示,他面色一黑,先低头骂了句‘草’,才慌慌张张跑到安静的室外:“喂,越...”
越歌打断:\"把你白天说的话,给我重复一遍。\"
光头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虽然不知道越歌什么意思,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回忆说了。
“只有这些?”越歌冷声问。
光头打了个激灵:“是啊,越哥,再深的我哪敢说啊!我发誓就这些!”
他心里上火,只后悔中午没录个音留证,光听越歌的语气,就感觉这问题怕是大了。
依照越歌对光头的了解,他确实只敢说这么多了。
狭小的房间里,越歌坐在椅子上,白皙的手指在眼前翻开的医学书上不住轻点,突然问:“他几点走的?”
光头犹疑道:“...大、大概是十二点四十左右吧。”
越歌手指蓦地停住,指尖划过书页一点一点的蜷起,最后彻底握成了拳头。
他闭上眼,轻轻做了个深呼吸:“知道了。”
这次,是他低估江画了。
他以为听完光头说的话,江画会回家慢慢消化一段时间,所以才会特意等到晚上才联系,却没想到江画会马上来找他。
越歌放下手机,一时竟不知道该懊恼失误还是该为此失笑。
“真是傻到家了。”
预料中最差的结果发生了,越歌打开江画没回复的对话框,心中多少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以后应该再也见不到那个傻乎乎的,一味相信他的江画了。
刚刚熄灭的屏幕忽然亮起,时隔四十分钟,对话框终于弹出了一条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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