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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草丛里,偶尔会跑进来一些流浪猫, 学校里的女孩子时常会拿些猫粮去投喂,他高一时曾因为被乔修远说了几句,便一个人跑去后操场的凉亭生闷气,选择那里的原因很简单,那里很安静,可以撸撸猫治愈治愈,高三的教室还能瞥见。
结果一个人玩了会手机,困意袭来,他便在凉亭睡了个午觉,没多久便被冷醒了。
那天中午,a市毫无预兆地下了一场雨,雨势还不小,他睁开眼,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墙边纸箱里喵喵叫的几只小猫。
学校的楼房没有屋檐,纸箱放在那里的本意是让猫咪晒太阳,谁知竟有只猫咪在箱子里生了一窝小猫,雨势突然,没人想起这一茬。
他那会儿倒是有点庆幸中午来这里睡午觉了,在他打算去给箱子挪个地方时,余光扫见了越歌的身影。
越歌打着伞,从后院的仓库出来,几只猫咪喵喵叫得很可怜,他路过时,却连头都未曾偏一下。
后院没有其他人,而他所在的亭子在一处角落,不特意移去视线,根本看不见的角落。
那时的越歌没发现他,径直走过了被雨水淋得发抖的小猫,现在的越歌依旧没有发现他,垂眸望着地上疼得痉挛的人影。
他靠在墙边,一头冰蓝色的头发衬得他目光更冷,原本柔和的音色如今再听,仿佛都覆上了一层寒意。
越歌说:“还有一分钟。”
江画心脏跟着漏了一拍,他缩回头,捂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掏出手机时,他手指都是抖的,却在拨号停滞了整整一分钟。
直到巷子里传来一声惨叫,江画打了个哆嗦,倏地转头望去。
雪白的运动鞋踩住了地上男人的胳膊,两分钟到了,那人只勉强移动了几米,并没有爬出小巷。
“时间到,不要动了。”
地上的人咿咿呀呀地说着不成调的话音,此刻痛苦的连呼救都做不到,江画眼看着越歌蹲下身,轻漫且熟稔地接好男人的两条腿,男人疼得肌肉抽搐却叫不出来,最后越歌才扯起对方的头发,掰正脱臼的下巴。
他对那男人淡声说:“我开玩笑的,哭什么?你看,这不是治好了吗。”
地上那人哭没哭江画看不见,但他喉间一阵呜咽,确实差点吓哭了。
这一点小小的声音使得越歌话音骤停,偏头朝他所在的方向看来,没等越歌转过头,江画想也不想撒腿就跑。
他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的,只记得自己抖着声音和李石说了句‘回家’。
之后回程一路,江画独自坐在车子后排,没有血色的面颊埋进了抱枕,全程没有动静。
李石忧心忡忡地朝后视镜看了好几眼,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临近江家时,江画手机响了,他惊得打了个激灵,屏着呼吸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赵夜白后,才捂着心率过高的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接通电话后,赵夜白爽朗的声音响起:“喂,小少爷,和光头聊完了么?”
江画‘嗯’了声。
听出他语气的不对,赵夜白迟疑片刻,问:“你怎么了?光头都说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江画心神不宁,实在没精力和他闲聊,便说:“我、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儿。”
赵夜白沉默几秒,语气有些无奈,那他没什么办法。
“行吧,那你先休息。”
挂断电话前,江画隐约听见另一端一个女孩子在叫嚷。
“赵夜白,这天去打架你闲的吧你,冻死我了!越歌到底在哪呢?!”
江画眼皮跳了跳,突然想起昨晚赵夜白说今天要去打架,一个不好的念头猛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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