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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陛下对生死倒是看得开,”不知想到了什么,张良脸上带了几分敬佩,“良对秦国的公子没什么了解,不过想来陛下留下的心腹,也会保大秦万年吧。”
他这话是真心地:“只要兵权还在陛下心腹手中,秦的统治便不会动摇。只需三十年,那些受恩于秦朝新政的寒门学子便会成为秦朝的中坚力量。寒门只会拥护当权者,氏族的统治大不如前,秦短期内定然不会步了六国后尘。”
虽然对秦的意见不小,但张良更多时候还是很理智的:“科举制,如此野心,也只有陛下能够做到了。”如此有损世家利益的事情,若是手中无权势,很容易会被从位置上掀下来。
这些年除却秦国之外,六国亦有变法,可唯有秦国变法大成,便是因为秦国的权利集中于秦王一人之手,没有外戚和其余势力过多干预的缘故。
“如此,你还要反秦?”
张良笑了:“陛下,”他抿了口已经微凉的茶水,“当年在赵,赵人也给了您一口饭吃,哪里都是活着,可为什么您还一心想要回秦呢?”
有些事情无关是非对错,只是因为天然立场如此,便理应这样做。
嬴政显然对张良的回答深有体会,他应了一声,忽然将站在一旁的白舒扯入了话题之中:“若非立场不同,你该与白舒成为好友。”
无端被点名的白舒眨了下眼睛,视线与若有所思转移目光的张良对上。
泯了笑意,嬴政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后,缓缓解释道:“这也是个只要不动我在意的人,旁人是死是活有何关系的家伙呢。”似是听到了张良的困惑,嬴政朗声道,“不过他心里装的人比较多,是个想法新奇的家伙。”
“也是,”张良笑了起来,“这世上能如雁北君这般令人捉摸不透的,着实罕见。”
莫名成为了两人对话焦点的白舒茫然。
“的确,”嬴政一副‘终于找到人吐槽了’的模样,“这天下可能就这么一个傻子。”
白·傻子·舒:???
瞧着白舒眼中的茫然,张良脸上笑意越发浓郁:“良也有幸去过雁北,若非是机缘巧合,雁北君该是一位非常出色的主君也说不定。”
“谁知道呢。”嬴政不踩张良这个坑。
既然提到了白舒,张良微微仰头:“良一直心有疑问,想要请教雁北君。”出身氏族的缘故,张良的一举一动都很符合这个年代对‘君子’的定义,“若是雁北君能为良解惑,良感激不尽。”
白舒下意识的看向嬴政,却发现对方垂着眼睛,似乎忽然对手中的茶杯起了浓厚兴趣。
张良见白舒的动作后笑了起来:“雁北君就从未想过自立为王么?良曾去过雁北,不过短短数十年,雁北的变化之大令人咂舌。如今秦国新政,有半数尽出自雁北之策,连分至六国旧地的官员,也是雁北之人居多。”
“若是雁北君有心,姬周才是正统吧。”话锋一转,自铺垫后直奔主题。
嬴政恍若无觉,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知晓这便是不加理会让他自行判断解决的意思,白舒稍作思量:“因为陛下的答案是‘杀’?”他声音带着些许疑惑,“而舒的判断,与张良先生的答案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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