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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人蠢到如此境地,能将自己的生死置于度外,只为了一个冰冷的,根本毫无意义的答案?若是丢了性命,有了答案又能有什么用处呢?

“王上可还记得,草民幼年曾与王上讲过的事?”白舒不知嬴政心中恼怒,“一个手无寸铁的旅人在过独木桥时,被饿狼与猛虎堵在了桥的中央。”既已做下决定,便不会再有任何犹豫与胆怯了。

白舒一贯是这样的人,决定了的事情,便是头破血流,也要走到底:“若是一无所有又无力挣扎,为何不——”

“......为何不舍身投了饿狼,再转身去诱猛虎。”嬴政呢喃的接上了话,他看着白舒的眼神十分复杂,“既然事情已经不能更糟糕了,为什么不放手去做,”说着说着,嬴政的声音中却带了几分了然,“狼舍不得到嘴的食物,虎不想放弃入口的美食,他们就算是不死也会重伤。”

嬴政俯视着白舒,骤然记起多年前他为何会花费那么多的功夫,每日混出城去找那个混迹山林的孩子了:“你好大的胆子,”他嘴上这样说着,却笑出了声,“将秦比作猛虎,还是将秦比作饿狼?”

要么放弃,要么互博。前者是苟喘,后者自有人坐收渔翁之利。苟喘的是他白舒,坐收利益的是他秦国——若说他白舒此刻心中无秦国,那便是天大的笑话了。

“你好狠的心啊,雁北君。”这样的话配上嬴政的笑,一时难以令人分辨他的真心,“雁北君啊雁北君,”从未有一人能如他白舒一般,吊的他嬴政的心忽上忽下,却甘之如饴,“一无所有的你,又想要留下些什么呢?”

那个身在邯郸的质子,如追光一般憧憬着混迹山林的混小子,只因他知道若是错过了,那么终他一生,都不会再遇上与白舒一般,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却又光芒万丈的人了

“这样,不好么?”白舒只以为嬴政是在反讽,“王上放舒返赵,若是草民真的死在了邯郸,那么王上不正有理由离间邯郸与雁北之间的关系,绕道草原入雁北关,直取邯郸了么?”他将自己的生死分析的透彻,“若是草民侥幸得生,赵王宣告草民殉国之谎言被戳破,他赵迁的威信与掩面扫地,不也是王上想要看到的么?”

“好!自是大好!”笑声过后,嬴政的声音逐渐平复,“你雁北君的计谋,算尽了这天下芸芸众生,有何不好可言。”嬴政又向前一步,他的黑靴几乎贴近了白舒紧贴地面的手掌,“君既说到这里,孤若是再不同意,便太没有人情了。”

听闻嬴政同意放行,白舒多少还是松了口气的。若是能有秦国护佑,一如他平安进入了咸阳,他一路行至邯郸,便不成问题了。

“但在那之前,”嬴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跪于自己面前的人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孤有一物,要予将军。”他微微侧头,不知对着站在阴影处侍卫比划了什么,等那侍卫再次出现的时候,他的手中提了一把略带古怪的剑。

那剑与平常的剑有所不同,没有木质的剑鞘,反倒是裹着一层绣着黑色暗纹的布。在场所有曾有幸得见秦王加冠之礼的臣子们心下暗惊,只因那剑正是秦王加冠那日,作为象征着权利与成年而奉上的佩剑。

至此,若说秦王对这位雁北君没有任何的优待,又或者之前的种种只是为了迷惑敌人的眼睛,或者收买对方,他们是截然不信的了。

只是白舒他低着头,自是不晓得身后臣子们的震惊,在他的世界中,只有嬴政的声音主宰了一切:“平安从赵国回来,孤等着你回来,给孤打天下。”

白舒的身子一抖,一股战栗自后脊蔓延至四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他慢慢的直起身子,抬头看着单手横剑于他头顶的君王,看着他在顺着阳光,隐藏于摇曳垂帘之后的面容,张嘴,却发现嗓音干涩到连一个音节也无法发出。

系统看着这样的场景,在自家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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