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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的地方,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作为只有编码的他,它忽然明白了当年廉颇与宿主说的那些,在当时于他们来看近乎于荒谬的话:【宿主,你大概这辈子都要在这个坑里栽到死了。哪怕这个坑腐了臭了烂了,恐怕也只能继续栽在这里面了。】

那些历史上生死不离的君臣,那些在史书上寥寥几笔的生死效忠,那些以身殉国以死谏君的故事,在此刻忽然脱离了荒谬与可笑,变得真实了起来。

{‘小舒啊,’记忆中的廉颇语气温和,‘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尚未经历过。若你能平安长大,也总会遇上这样一个人,哪怕你再年轻,哪怕所有人都对你不抱期望和信任,哪怕整个国家都对你满腹怀疑,他却依旧坚定地,毫无保留的将他所有的一切都托付在你的手上,安静的坐在你的身后等一个未来。’}

作为武将,作为对自己一身武艺无比自信甚至杀人都不曾手抖的武将,白舒第一次知晓原来自己的手也能抖的和个年迈老人一般:“王上,”他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是认真的么?”

“孤像是在说笑的样子?”嬴政嗤笑一声,“将军,当年于棕熊掌下的时候,孤就说过,孤欠了你一条命——况且将军说那些恩情不记了,孤就真的能忘了不成?”他的笑不知是在笑白舒的天真,还是在嘲讽他自己。

“忘恩负义,孤可不是赵王,这种没良心的事情,可不是孤会做出来的。”借此机会又嘲讽了一把赵迁的秦王,看着面色苍白的雁北君,心下除却遗憾和惋惜,还有他说不出来的疼痛。

而白舒启唇,一贯滔滔不绝的他,此刻竟觉得言语是如此的干涩无力。

“安心,孤既然说了要放你走,就绝不会返回。”嬴政将剑向前推了推,“这剑,是当年将军送给孤的。”虽然更确切的来说,是在看到了那引又‘舒’字旗时,为了不知名缘由赶他离开雁北关时,顺手塞到他手中的。

但不要重视那些细节,只看结果——这就是送给他嬴政的。

“如今,暂借将军。”他未说物归原主,反倒是用了‘借’这个词,“将军来秦国来的匆忙,连常备的甲都没能来得及穿戴,这把剑,就算是暂借将军以防身了。”

到了这一步,嬴政都不忘顺手黑上一把赵迁:“将军是我大秦未来的将领,这大良造的位置,还等着将军呢。”瞧见白舒微颤的手,他微微弯腰,空闲的那只手盖住了白舒的手,借力向上一拉,将剑送入了白舒的手中。

这剑也曾是白舒随身携带的佩剑,熟悉的触感入手,还带着另一个人的温度。

“早去早回吧,”嬴政甩袖,绣着暗纹的黑色长袍扫过地面,扫过那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他的话语轻松,如他们明日便可再见一般,“政,就不送了。”言罢,君王的步伐稳健,踏上了阶梯。

“待你归来,且与政说说那亩产千斤的庄稼,肩胛簇拥的人海,灯火不落的城市,日行千里的车撵,上可入九天下可深海的铁具,还有天外天海外国人外人的盛世吧。”自言自语一般,“还有这天地的尽头,究竟是何等模样。”

葱白的手指骤然紧握木质的剑柄,白舒闭上眼心中翻滚不息的情绪:“谨遵王上旨意。”

“顺带,”嬴政的声音飘忽传来,“赵国,将军不愿打也就罢了,可这天下这么大——将军总不愿只活在他人的故事里吧。”

{‘小舒啊’廉颇眺望着头顶的天空,‘若是有一日你遇上了那样的人,便将自己全部都交付出去吧,如同他将一切都给予了你,将你自己也托付给他吧。’}

“若是臣下短暂的一生真的只活在别人的嘴中,”有谁声音哽咽,心中所思所想尽是君王,“舒愿终此一生,活在王上的故事里。”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修文主要是在修改错别字,以及修补一些旧的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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