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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言溪穿了双卡通猫头鹰图案的袜子跪在后排,立身靠着驾驶座,暖呼呼的脑袋在黎征脸边晃来晃去,时不时吐出小舌头偷亲黎征的耳朵:“是带我去吃好吃的吗?刚好肚子有点饿了,嘿嘿。”

“吃更重要还是命更重要?”黎征摆出年长十岁的男友姿态。

让桃言溪坐副驾他不干,非要在后排沙发上跪着,说是这样能从后面搂着黎征的脖子,两条散发着棉布香气的手臂交叉在锁骨边,黎征感觉随时要被这个小东西锁喉,趁着红灯踩下刹车,无奈又好笑地侧头回吻桃言溪的鼻尖。

“带你去打破伤风针,打了再吃饭。”

“打针?为什么呀?”

“因为小狗屁股插过生锈的管子,还流了血,所以必须打针。”

“唔,屁股,”车身在停稳前往前耸了一下,桃言溪碰到车顶,两脚一下团在一起,揉揉自己的脑袋,又勾手摸向圆溜溜的臀部,嘟嘴嚷道,“那么久不见面,第一下竟然用,用个破烂水管捅我,都不是主人亲自进来疼爱桃桃,主人不会吃醋吗,哼……”

黎征近距离对着桃言溪茶壶一样的翘嘴,越看越好玩:“还不是我气急了才拿根破烂水管……好了好了,宝贝你骂我吧,这事是我错了。”

“宝贝又不会骂人,宝贝不说脏话的。”

“真的吗?”黎征扬起断眉,笑着放慢语速,“小母狗从不说脏话的哦?”

“是真的,”桃言溪不自觉吸起两颊,茶壶嘴挤成了小鸡嘴,假装没在偷看黎征,不小心触到对方宠爱的视线,一下倒向他的颈窝,羞着脸哼哼叫,“小母狗被主人老公操的时候除外,嗯……”

要不是绿灯亮了,黎征的手就要伸到桃言溪的卫衣里去了,后面的车在鸣笛催促,黎征用力亲了桃言溪一口,回头发动汽车。

清风徐徐吹入车窗,刚好在这个时候,电台前一首歌播完,新的旋律接着响起,叮叮咚咚拍打得黎征心下迷离一颤,不由从方向盘松开一只手摸向桃言溪的脑袋,切实感受到他的温度后才安心收手。

“坐好了,后排的安全带系上,老公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呀?”桃言溪乖乖挪着屁股跪坐到猫头鹰袜子上,见黎征命令自己坐好后却看着前方迟迟不说话,便歪着头自言自语,“主人老公在听歌吗?这首歌我好像会唱耶……”

「整晚胡思乱想,夜色正好,让我睡不着,为何你总是想要逃?相思若好不了,只能怪我找不到解药,你从未给过我爱的讯号,糟糕,我陷得比你早,你爱得比我少,注定要受煎熬……」

桃言溪跟着电台里的歌声哼了起来,不同于原唱,他的声音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带着独有的柔软颗粒质感,像早晨刚睡醒时的沙沙轻语,有点跑调,但很可爱。

黎征默默听着桃言溪的跟唱,感觉挺微妙。

当黎征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有段日子母亲病重,为了安抚他,黎秉宏给他买了随身听,那时候的磁带多是许多单曲的大杂烩,《那么骄傲》就在里面,陪伴黎征走过了相当艰难的一段时光。

而且,它还在桃言溪不告而别之后,投射进了黎征的梦中,黎征到现在都还记得,梦里的桃言溪虽然看不清五官,但说话沙沙糯糯的,他们一起听这首歌,桃言溪还傻乎乎地把耳机都戴反了,是他没错。

往事毕竟太遥远,一句感慨已足够,但此时胸口竟隐隐作痛,像有什么东西被蒙在厚厚的壁垒里,正迟钝缓慢地敲打着心室。

到底是什么呢?黎征仔细体会,心里却空落落的,仿佛什么都没有。

忽然觉得,这首歌旋律如此悦耳,歌词却很是悲伤。

“唔,主人为什么不对我的歌声发表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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