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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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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妻儿在他这样近的宫室安然好眠,他远远望上一眼,便已觉得感激世事。

  砚离是他和她的孩子,他如何不疼爱珍重,可他不能。

  她难产之时,他本打定主意不管不顾,往后不再顾虑任何事情,拼尽全力也要对他们母子疼爱呵护,可世事瞬息万变,他已立了砚离为太子,多少人想要他妻儿的命。

  如她字句控诉,砚离第一回说话、第一回站立、第一回行走,他皆无法陪在身边。

  想要对自己的儿子尽到做父亲的疼爱,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求。

  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重罚如陈宗一般,想要谋害于坤宁宫之人以儆效尤,和抱上自己年幼的儿子一时片刻,便勒令自己不得不放开这温暖而已。

  温暖总是令人不自觉沉沦的东西,可他没有这个资格,他需要保持十二万分的清醒,做个最合格的帝皇,护佑自己的妻儿和子民。

  伤害他们挚爱的,她从未肯放过分毫,他虽一生都在平衡对她表露的情意,却也从未肯放过任何一人。

  不顾祁家将祁若打入冷宫,是他愤怒之下的冲动,却教祁桑警醒万分,迫不及待联合慈宁宫暗害了砚离。

  她站在殿内为着污蔑太子的无稽之谈拼命澄清,他看着她的眼,却三缄其口。

  他们的儿子死在这一场阴谋里,是他无能,是他不论隐忍抑或作为,都无法摆脱旁人的掣肘。这朝堂,究竟还不是他的朝堂。

  当初他费尽心思,千难万险也要除去朝中这般可威胁到他们的人,就是为了再少上一些今日之事。

  千算万算,算不过天命。

  世事容不下他与她,就连他的生母也不能。

  这一生竟什么都是错的,连同自己无可选择的出身。

  砚离走了,钟离尔欲撞棺的那一刻,他根本没有顾及自己心疾缠身。他已经失去了孩儿,不能再失去妻子,巨大的心痛之下他结结实实迎上了她的撞击,心口处剧烈瑟缩,一口鲜血便被他堪堪吞咽下去。

  腊月的冷风里,他其实已几乎不能再多说一个字了,却还是撑着看人平安将她带回去。

  从这一日起,乾清宫的汤药,便再未断过。

  他隐约感觉得到,这沉疴痼疾,让本想一切风平浪静后再陪伴补偿她的一辈子,终究成痴心妄想了。

  这一夜,他踏入翊坤宫又离去后,江淇奉命,将一瞎了眼的士兵送入了翊坤宫。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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