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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话,裴焱觉得自己脑袋是进水了,否则怎会去与一只鸡通语,有空学鸡叫还不如学狐狸叫。
母鸡眨着豆大的圆眼儿,微开的尖嘴儿啯啅有声,裴焱问完话,它的鸡爪子一迈,拐个弯走了。
裴焱脑子里的水进太多,鬼使神差地跟上去,绕过一片小林,翻过一座山,再转折穿过一处瀑布。
山里四顾茫茫,杳无人迹可言。曲折数万武后,斜月渐向西,列星耀如炬,裴焱眼睛困了,形神疲惫,强忍困意继续走。
约略三更,母鸡带他来到一个湫隘的坏居。坏居周遭生长绿竹,杂以蓬颗蔓草,屋虽坏,光景倒是森秀。
定睛一看,只见有一只白狐下身盖着条破布,手上抱着一条香喷喷的肉脯,口衔小草,蜷缩在墙阴呼呼而睡。
裴焱见狐脸上欣喜之色可掬,疲惫一扫而空,轻轻嘬口叫唤:“绥绥?”
胡绥绥睁了眼,看见裴焱恍如做梦,口中衔着的草掉了。
抱肉脯而不惊避人的白狐狸,大抵只有胡绥绥这只狐狸。
胡绥绥欲起身,身子一动她且又缩起身子咈咈吹气:“好疼……”
“绥绥……”胡绥绥神色顿异,裴焱熄了火把上去,掀开盖在身上的破布,一股腥气扑鼻。
借璀璨的月光,裴焱看到胡绥绥受创的右槐骨,踝骨处夹着一个捕兽夹,血未凝住,有一阵没一阵从肉里冒出。
踩中捕兽夹,胡绥绥不敢幻人形,幻成人形只会加重伤势。
“怎的还受伤了呢?” 见血出如濡,裴焱形如木偶,摸起秃得没几根毛的狐狸头,叹道,“别动了,我帮你拿走捕兽夹。”
裴焱徒手掰开了捕兽夹,陷入肉里的小夹齿脱离肉时又带出了一阵鲜血,他撕下一条布扎过流血的创口。
不管是掰开捕兽夹还是包扎伤口,胡绥绥都强忍不嘶。
没了捕兽夹的束缚,胡绥绥转瞬幻为人形,人气虽虚,那颗小脑袋却拼命往裴焱怀里钻,贪婪地嗅他身上的阳气。她抬抬受伤的腿,粉泪纵横道:“裴裴绥绥的毛团爪好疼,呜呜……”
裴焱身上有盛极的阳气,还有肉的香味,胡绥绥闻到新鲜的肉味,不禁解颐:“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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