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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草山曾是狐狸的故居,故胡绥绥跑去黄草山也有理。

捋清事情前后,裴焱再纠集一彪人马前往黄草山,他腰臀坐不住,带上食物与水,先一人驰骋至黄草山。

裴焱骑了一匹能日行八百里的烈马,马蹄翻盏,转瞬已过数百里。

至黄草山时天色未擦黑,途中遇见一群下山的猎户。裴焱拿出腰牌,恃着府君身份打探几句:“你们可有猎到一只秃毛的白狐吗?母的。”

猎户们皆摇头:“回府君,未曾。”

裴焱放了一百二十个心:“这几日你们莫上黄草山打猎。”

猎户们面面相觑,想说一二,又不敢说。春日是打猎的好时辰,他们这些猎户一年到头就盼着几日,能打上几只稀奇的猎物拿去卖钱,说不给打就不给打,是要让他们吃西北风。

裴焱窥出猎户们的心思,递了一枚玉佩过去:“你们所损失之银,三日之后可凭此玉佩到府衙领,若不敢来,将这玉佩当了,也是一笔不少的银子。”

猎户们害怕有诈,齐齐打腿不敢接,裴焱放下玉佩,道:“无诈,不必担心。”

……

天上红云灿灿,娇鸟低飞,小狐狸在草团与石头中乱窜,见有人来,它们一只一只地匿到树上去,娇鸟也高飞自散。

时际黄霉节气,常常飘丝雨,山中空翠粘肌,裴焱走就几步路,冷汗与空翠黏煎身上,不大好受,步子也沉重了。

火是燥物,可煞水,于是裴焱点起火把,登时觉得肌骨清爽,脚步轻快,他拨开茂盛的草团,每走一里且温呼胡绥绥之名:“绥绥在否。”

裴焱阳气盛极,所走之路遗了满地阳气,他低哑的声音,配着温柔月色,声音朦上一层轻柔,声音与气味逗引来一群春日发情的母狐狸。

狐狸在脚边蹭他,发出奇怪的叫声,裴焱脸红了,忙举火把赶之。狐狸见火,一哄而散。

胡绥绥最怕火,举着火把来寻她,她怎敢出来。可天黑透了边,不打火把在这乌漆嘛黑的山里如何寻得见胡绥绥。

正当裴焱两下里纠结时,一只母鸡头一伸一缩地朝他走来,走几步,低下脖子啄草吃。

是养在院子里的母鸡,府中人说胡绥绥不见的那日母鸡也消失了,兴许是被胡绥绥带走的。

如今母鸡在此,说不定胡绥绥也在此。裴焱抱着一点希望,半弯了腰,学母鸡叫几声:“咯~咯咯~绥绥在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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