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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是今之猎师射獐鹿用射罔①,射罔乃大毒多以涂箭镞。若人中之当时亦生困顿昏迷之状,箭镞着射在宽处或肩胛者责不死,若是近了胸腹之处,须宜急疗,方可无碍,幸好哥子命大,且又伤在肩胛上,那些青衣武士用的是最后一种,咱们大可放心。”
春望心内的一颗大石才算是落在了地上,喜极而泣地攥着自己的双手感奋道:“幸得表姑娘有此一手,您这手医术究竟从哪学来的?今儿若没您在恐怕哥儿的命便就交代了。”
“我迄小跟着叶武师,那年他为我阿玛负伤也是中了这样的箭毒,我又惯爱学这些星象医卜之类,自然多看了一些学了来,没成想今日便用在了哥子身上。”雪梅抬睫瞧他,“秦太医请来了么?”
春望搔搔首,“不巧得很,秦太医宫内宿值,我让小厮蹲守在神武门候着呢。”
“罢了,哥子算是救回来了,稍待他来再诊治诊治也就放心了。”雪梅将青布、盐巴、白醋、干葛、蓝青汁,一一泡入木桶中,“你去外头守着罢,知会了那些下人必要三缄其口,无论是谁都不准告诉我和哥子就在这园子里。”
春望答应着去了,雪梅拧了热把子手巾给容若浸淋身上的伤口,外面檐头铁马簌簌迎风叮铃,室中的春雨和风画屏,和着摇灯影绰,耿耿如晶莹剔透的星,桌上的青鸾镜水,烟气氤氲,迁延迟暮着早已照不进人的影。
雪梅轻抚他肌肤上的斑驳伤痕,泪水忍不住早已泻得如露珠一般潸然,容若稍转了意识,竟见雪梅泪眼模糊地对着自己垂泪长流,二人双眸温情相对时,容若一把挽住她的手,十分怜惜地摊看她那双被绳子割破的手,贴近了他的唇间呵了呵气,“适才你为我祛毒疗伤,我虽神志困顿,但你和春望的对话,桩桩件件我都听得仔细。芙儿,不要再为我范险难为你自己,若你有个一二,叫我如何自处?”
“哥子为我受的伤,芙儿怎能不尽全力?若期许长久,望与寿齐,若期于朝暮,愿两心如一,你我相知相惜又何来彼此?”
他是她的哥子,又是情之所依的心仪之人,八年来无论时光走得有多远,来时的、去时的,心中的情愫仍是一如既往,虽沧桑世变,情势逆淌,哪怕与万物相较,他与她的缘,渺若微尘,这真情之下仍是一腔化虹碧血,情意被人占了先机,迥然银汉横天,虽是断肠也要将这相思化为春泥,也要护她一世安泰祥和。
作者有话要说: ①射罔:中药名,味苦,性热,乃大毒。
(文中一切中药药物均有考证,为烘托戏剧使用,请勿入戏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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