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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把他叫醒,叫他回房去睡一会儿,而后看着法纯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方走出了大殿。
秋高气爽的天气,宫中御花园的花匠料理得好,金桂开得早几日,这时候已有桂香萦绕。
谢杳想起昨日里接到的那封一眼便知出自沈辞之手的信,寥寥几言,只说蟹子肥时,蘸上酱醋,依她的口味兴许还得加些许麻油,佐以松桂酒,若能同食,当是人间至味。
谢杳回了一封,问他这人间至味,究竟是盘中肥蟹,还是吃蟹一事。
当夜沈辞便又回了一封,十分简短,只一句话——与这人吃这蟹这事儿。
思及此,谢杳忍不住抿着嘴角笑起来,竟莫名对这秋天欢喜得紧。
作者有话要说: 沈辞:人家道是人间至味是清欢,你却总爱佐以麻油,清在何处?
谢杳:可是我欢啊。
☆、蟹子
当夜, 谢杳拆散头发, 正预备着换上寝衣,却听见有人在房门外轻轻叩了两声。
她身边儿本是雁归伺候的,不过雁归今日说是身上又乏又累,她便叫雁归回去歇息, 服侍洗漱的丫鬟退下去后屋中再没留旁人。
可这个时辰外间该是有丫鬟守夜的才对。谢杳放轻了动作,挑了支又长又尖的银簪握在手里, 闪身躲在屋内的屏风后头。
叩门声极有耐性地响过了三四回,这才顿了一下, 紧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声响。谢杳隔着屏风, 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是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倘若是歹人, 何必这般客气地一直敲门?
且雁归今日反常得很, 竟还有她主动说累了的时候。这几样她连起来一想,也猜到了屏风后的人是谁。
谢杳佯装自然地从屏风后头出来, 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冲那人道:“怎的来的这么晚?”
沈辞一身鸦青的蜀锦袍子, 衣襟袖口以银线细细勾勒, 衣摆却用的是同色线绣成的暗纹,衣装贵重却不过分张扬, 像是刚结束了什么正事儿赶过来的样子。此时见她从屏风后面施施然走出来,头发却全然散开着,挑眉道:“难不成你知道今日我要来?”
谢杳本想跳过这个话题,却见他视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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