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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句“於春雪,进来喝茶。”

  於春雪在院子外溜达了得有三圈,宁王的府兵将这处保护得极好,森森的兵刃看得她心里直发慌,好容易得了谢杳这一声,忙不迭推门进了去。

  一进门她便发觉这两人气氛不大对劲。谢杳垂着眉目倒出一杯茶来,沈辞端着茶盏啜了一口——这本是一幅称得上静好的画面,於春雪却莫名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往后退了一步,神仙吵架总要殃及凡人的,还不如去院子里对着兵刃来得自在。

  谢杳抬眼望过来,平静道:“过来坐。”

  於春雪望了望一言不发的沈辞,实在没法子,只得磨蹭过去,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也顾不上烫,将茶盏一放,“好茶好茶。茶喝过了,我就先出去了。”

  她这一出门,屋里只剩静静喝茶的两个人,一时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好在没多久,外头的暴动便被赶过来的京兆尹等人平息下去——宁王不敢动刀动枪是怕招惹非议,京兆尹便没这个顾虑了。

  太子与宁王被宣入宫,灾民暂且被收押,牵扯到的官员各自回去复命,余下他们这些来赴宴的便各自回府。

  两人从屋里出来时亦是一句话都未说,谢杳遣人将於春雪送回於家,而后对雁归道:“随我去趟松山观。”

  雁归看了一眼天色,确认道:“这时候去?”

  谢杳点了点头,坐进马车里,“过去小住几日。”

  雁归没再多问,跟着上了马车,车夫一鞭子抖下去,马车缓缓行起来。

  不远处沈辞俯身摸了摸马的鬃毛,一紧缰绳,“迟舟。”

  迟舟今日为了灾民暴动这事儿忙了一日,且这事儿费的明显是脑子,正是心力交瘁,刚刚还在同沈辞抱怨往后还是差遣他去做些简单粗暴的活计比较好,被沈辞一叫,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沈辞淡道:“你亲去跟着,再调几个人同你一道,务必亲眼看着人进了松山观再回来复命。”

  迟舟这才瞧出自家主子心情不好,收回了本想耍个赖推掉的心思,恭谨应下来。

  谢杳到松山观时,天已快要黑下来。她轻车熟路沿着石阶上去,寻到净虚真人那间丹房。

  净虚真人白日里打盹了整一日,入了夜倒清醒起来,聚精会神地守在丹炉前,正往里头加着什么。

  谢杳冷不丁推门进去,吓得他手一抖,硬是多放了二两。这炉丹算是废了,净虚真人头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忍住将丹炉砸到谢杳头上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问她:“你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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