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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杳差了一个丫鬟去同谢夫人报一声回来了,而后便往房里走。
她一进门,就瞧见地上跪的谢盈,脸上还带着伤,像是推搡时摔在地上留下的。
谢盈见她进来,先是磕了三个响头,而后久久伏在地上。
雁归递给谢杳一杯茶,谢杳啜了两口,语气平淡,“起来说话罢。”
“奴婢不敢。奴婢有罪。”谢盈又磕了三个头,听得她耳朵疼。
谢盈低低伏着,将来龙去脉讲过一遍,一次也未敢抬头——字字句句倒是都不掺假。
只是这些谢杳一早就知道。
待她说到宁王派李泽将一包药交到她手上时,谢杳才坐直了身子。雁归知道谢杳意思,去拿过那包药粉来,倒出一些,叫人拿去给信得过的郎中看。
她这些日子一直纠结得很,这药她还未曾用过——这话也是真的,毕竟谢杳的吃穿用度都有雁归暗中盯着,确是没发现什么不妥。
谢杳忽的轻笑了一声,一字一句问道:“倘若你今日没发现这些端倪,你当如何?会继续按他说的,把这些东西下到我的饭食里么?”
谢盈脸色惨白,咬紧了下唇,噤了声。
“答不出来?那我告诉你。”谢杳又是一笑,“你会。”
谢盈怔了怔,语气竟有些释然,“原来你一早就知道。”
“不算早。”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怎么能算早,“谢盈,谢家对你不薄。这么些年,我自认也没亏待过你。我不过是想看看,你会怎么选。果然,人心是最试探不得的。”
谢盈一声不吭,只是一下接一下地叩首,直到额头鲜血淋漓。
谢杳一挥手,雁归上去按住她,制住她动作,“罢了。待会儿我便去禀明父母亲,将你我二人的生辰八字换回来。”
谢杳蹲下身,用帕子擦过她额头鲜血,动作却并不轻柔,“有件事儿你想错了。你不满于替我换命,可你忘了掂量掂量自个儿,我的命,你换得了么?”
这话说完,她将帕子丢到一边,用丫鬟奉上来的温水洗过手,“你若是对我还有些愧疚,明日便去找你那兄长,同他说你想明白了,还当唯宁王殿下马首是瞻。不过日后再也不必近前伺候了。”
谢盈一愣,雁归却明白过来。这是想借谢盈将计就计。
虽说不一定何日能见成效,又兴许是步废棋,不过有总是好过没有的。退一步讲,宁王那边儿若是仍认定谢盈可用,便少安插一个到谢杳身边儿的人——明面上的总比暗里的好收拾些。
这夜里谢府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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