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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这里,还能去哪呢?刘若玲偏头看他,羞涩笑道:“今年不能陪你在这说话了。幸好,有大黄陪你。”

  胡天志记起两人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初见,就是在天台,就是这样站在矮墙边,突然感慨时光飞快。

  他笑了笑:“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我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若玲默然看他,无法言语安慰,因为太重的悲伤,她根本不敢安慰。

  “明天要我送你,帮你抬行李吗?”胡天志扭头看她。

  “噢,不用麻烦了,我没多少东西可带的。”

  胡天志点点头,望着大黄不说话。他好似已经学会冷静自己,自以为的精神残疾使他内心矛盾自卑,不敢积极进取。他们的关系,稳定停留在朋友界限,他不敢轻易跨越。

  他想,不坦白的进取,是欺骗。坦白需要的勇气和理由又似乎还欠缺,坦白也可能是关系的终止,普通关系才是最平衡的安全。

  风扫过楼宇间的空巷,发出呜呜的声音。刘若玲搓搓冰凉的手,放到嘴边哈口热气,接着又搓了搓手,一面说:“好冷,我先下去了。”

  “晚安!”胡天志看着她说。

  刘若玲感觉到他的冷静浅淡,不禁心中失望,晚安也不回,只对她挤一个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胡天志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缓缓转身面向矮墙外,眺望城市夜空,星星点点的灯火,在传统大节前夕,作今年最后的闪耀。

  -

  隔日上午,刘若玲乘坐在回家的长途汽车上,车内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或稚嫩、或沧桑,或喜悦,或淡然......车辆超载人数,没有座位的人立在中间通道,手扶椅背,脸上是归乡的热切。

  她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山林和田野,想起母亲电话里的神秘,心头掠过的疑惑越重了,想到胡天志的浅淡,愈是愁上心头。

  到家时,已是傍晚。

  她母亲一见她就迫不及待把她拉到次间房里去,好似有大事要宣布的样子:“快来,我有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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