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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严褚半分眼神没有分给她,只是朝苏太后抱了个礼,声音不咸不淡:“母后金安。”
苏太后的面色不大好看,她堂堂西宫太后,身份尊贵,今日却因为一个前朝余孽而被亲儿子请到了建章宫,这样的架势与兴师问罪有何区别?
苏槿搀着苏太后的胳膊,心里如同落下了一根定海神针,大余朝行儒学,以孝治天下,她几乎料定了严褚会将此事轻轻揭过。
更何况鹿元欢已经失了宠。
但在外人跟前,苏太后不好给严褚发难,她在一侧的黄梨椅上坐下,有些疲惫地摆摆手,朝珠帘后看了一眼,问:“里头情况如何了?”
“情况好与不好,母后问问苏四姑娘下了怎样的狠手自然就清楚了。”严褚说这话时极其散漫,言语间却是半分脸面也没留给苏槿。
苏槿脸上顿时涨起了红,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里登时蓄满了泪水,兀自不敢相信表哥居然一开口就朝她发难。
苏太后险些一口气顺不上来,但瞧着强硬淡漠的儿子,心中念了几遍佛经,又瞥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侄女,不免叹气,道:“禁足的旨意是哀家下的,你有什么怨气就冲着哀家来,做什么凶你表妹?”
严褚狠狠皱眉,“母后的旨意,只管叫下人传就是。说白了,苏四姑娘能进宫请安那是母后的恩典,朕倒想问问,她是个什么心思想法,敢在宫中对公主动手?”
苏太后听不得这话,立时冷哼一声:“哀家倒想问问皇帝,鹿元欢她算个什么公主,不过是一前朝余孽罢了,皇帝做甚么当宝一样的捧着,等她醒了,哀家倒要亲自会会,叫她照照镜子,可配吗?”
严褚被前朝余孽这几个字眼刺得手背泛出几根青筋来,他一直知晓,这宫里的奴才下人嘴碎,每回提及她都不会有什么好话,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亲耳听得这般诛心的话。
这一刻,他想,若自己是她,设身处地之下,只怕也是不会欢喜他的。
“母后!”严褚声音陡然低沉几分,周身气势如山般厚重,他肃脸时,饶是敌军将领也要胆寒几分,更遑论两个养尊处优的女子。
苏槿连眼泪也不敢接着掉了,只低着头垂眸,希望这事尽快过去。
等她日后入宫为后,成了他的妻,自然可以轻轻松松扳回今日这一局。
忍字头上一把刀,她今日需得咽下这口气。
“皇上息怒,今日事皆由臣女而起,是臣女手下没分寸,这才叫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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