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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了柱子,求皇上责罚。”她半直起身,又朝严褚重重地磕了个头。
严褚不耐地抬眸,朝屏风后头瞧了一眼,这药喝下去有段时间了,怎么人还不醒?
苏太后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两鬓花白的头发十分惹眼,她生严褚时年过三十,如今年纪大了,哪怕保养得再好,那也能瞧出老态来。
“皇帝,小槿这孩子哀家知道,不是个有坏心眼的,此次也是无心之过,依哀家看,便命她在家反思一月,为鹿元欢祈福吧。”
严褚眸光黝黑,憋了一肚子的火,里头那人还昏迷着,醒来也不知会是个什么状况,反思一月就算揭过了?
“苏四姑娘以下犯上,错手伤人,回府闭门半年,以思己过。”明黄的软靴往前几步,苏槿的心都几乎从胸膛跳出来。
先前苏太后叫她去传口谕,命鹿元欢禁足半年,慈宁宫的人跟在她身后,浩浩荡荡一行,何其威风,可眨眼之间,禁足的人却成了她,这样的反差就像是一只大掌扼住了她的咽喉,她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感受到身后同样跪着的嬷嬷不轻不重地拽了她的衣角一下。
她低垂着脑袋,没有多说半个字,只是又朝严褚磕了个头,道:“臣女定谨遵皇上、太后教诲,闭门静思,为九公主诵经祈福。”
严褚不甚在意地点头,又朝太后道:“母后凤体要紧,轻易不该为小事动气,儿臣命人送母后回慈宁宫后,日后后宫的事不牢母后操劳了,您只管好生静养就是。”
这是嫌她手脚太长,不该管教那前朝的余孽?
苏太后心气不顺,但也明白严褚此刻在气头上,硬碰硬她怕是讨不着好,便只能先顺势下了这个台阶,她重重地冷哼一声,朝着苏槿招手,站起身来淡淡开腔:“四丫头,扶哀家回去,皇帝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外人,眼里是瞧不见咱们的。”
严褚听了这话,就连神色都没变一下。
太后和苏家这些年,手是伸得越发长了,平素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为了讨太后欢心,不会过多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谁料越纵越得寸进尺。
这对母子各存各的心思,严褚冷眼瞧着两人走远,丝毫没有起身去送的打算,苏太后在拐角处回头,语重心长地留了一句,“你身边若是有个知冷知热的约束着后宫,母后又怎会多管闲事平白凑上来惹你不快?”
后位空悬,苏家人打的什么主意,严褚心里和明镜似的。
男人逆光抬眸,长眉入鬓,冷峻如谪仙下凡,一丝烟火气也不沾惹,苏槿水晶一样的指甲深入肉里,她想,这样的男人,天底下的女子,有谁不爱呢?
可偏偏他接下来的话语令她入坠寒冬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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