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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便是北豫冷到齿寒的声音:
“你医她,是应该的,便是今日朕要你把性命搭上,也是你应该的!”
弯了弯唇角,目下的暄景郅只剩下平静,无波无澜的平静:“是,自然是应该的。”
“怎么,相国犹嫌不足是么?母妃一条性命,姐姐的半世清白还不够是吗?是不是这大周的天下,要更名改姓还你暄景郅来坐你才能满意?!是不是!”北豫几近于疯癫的咆哮出口。
暄景郅看着几乎失控的北豫,心下一时有些酸涩难耐。终究,是自己亲手毁了这个孩子本该平安闲意的一生。他这样的丰神俊朗,与当年的北祁一般无二,如果没有当年自己的一念之差,又何至于将其命运改写到这般田地?
“罪臣惶恐,请陛下降罪。”
“惶恐?朕问你,司马渊的兵符呢?呵,”北豫冷笑出了声音,“相国,朕问你,当年北煜起事,司马渊返京途中于蜀道被人劫杀,而后这兵符便再寻不到踪影。当初拦下司马渊一行人的便是沈逸,你敢说你不知道,五年来你私藏兵符,试问若不是为起兵谋反,你藏它何用?!”北豫字字珠玑的发问,一字一句都好似是戳在暄景郅的心上。
“臣没有,当年的虎符也不是臣派人去取的。”
“哦,是吗?”北豫背转着身子向书案后的椅子踱了几步,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就眨眼的功夫,北豫便抽出了一旁剑鞘之中的长剑。有些昏暗的烛光下映着冰冷的剑锋闪着阴冷的寒光。北豫抽剑对着暄景郅,右手手腕轻轻一动,暄景郅束发的银冠便已被劈下,与之相对的,是北豫冒着火的双眼:“暄景郅,朕今日便杀了你!”
一时间,新仇旧恨齐刷刷涌上心头,北豫恨得提剑的右手都在发抖。暄景郅看着北豫举着剑,不知缘何,心下竟是一松,看着越来越近的剑锋,暄景郅双眼轻轻一闭,如果,能够就这样了断,那便是最好的结局吧......
谁知,没有感受到预料之内的疼痛,睁眼看去,却是北豫提着剑削下了他顶上的一段墨发。北豫面无表情的冷冷将手中的剑摔在地上,翻身便出了门,只留下一句极浅淡的话:
“以发代首,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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