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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环绕绕了他整个脑袋,是一股子清甜的草药香。果真是姑娘家的房间,虽是简陋潦草了些,比不上京中贵女的闺房精致,可也是齐整规矩的。他是还不知晓这药庐姑娘的名讳,却是枕着人家的榻睡了两三日了。
转醒之际,她是个瞎子的事儿詹瑎总算是记起了。
于一个瞎子而言,搁在床头案几上的木碗是否是干净的,她确是瞧不见的。既是根本瞧不见,那又怎么将它们擦拭的如自家府上的白玉碗一般无暇呢?
他前头的那些言语,许是犀利了些,太过于嫌弃她了。是有些不该的。
詹瑎这身体比起两日前已是好转许多。透过窗棂看,外间天色已近全黑......
他下了榻,抓起林烟前头搁在榻前的一件宽袄子袍,套上了身。这件棉袄子袍明显便是男子的身形尺寸,给他套上倒还算是合身。
那小瞎子明显就是一人居住在此,这宽袍想来不是亲人留存下来的,就是心有情愫的情人哥哥的了。
说起这情人哥哥,詹瑎这便忆起了在阳城临行之前,张家那两兄弟说要邀他上宗月落饮上几杯,而后见一见那位传闻中容色绝殊的黎国第一美人。
女子名为皎月。菀菀似月,皎皎如玉。这茬事情记起来,詹瑎心头转了一大圈儿,复又想起这药庐的主人家那一张脸来。
“皎月”二字若是予了小瞎子,那她也是配得上的。
她那张脸不会比那些个贵女逊色,相反,风中吹拂的有些泛红的小脸,加之长睫黑瞳,眉目每每低垂,男人瞧着便属一“娇”字可形容之。
衣衫破旧也非是可使容貌逊色的条件。只是瞎子姑娘的那一双手,真真是可惜的紧。
这便年复一年的冻伤下去,到时可否养得回来真不可知了。
真说起这小瞎子,她走时说的,她若晨间还没回,便让自己喝了炉子上的伤药自行离开......此时天色已经漆黑,月上枝梢,月华洒下,是入夜颇久了。
詹瑎裹紧了棉袄宽袍,依稀觉着有些慌神,这才真正的后知后觉起了不对之处。
外头并不太平,且他一虽不大注意军中之事,无心对那些个战事感兴趣的人,都知晓据战报而言镇子这头是无有多少幸存之人的。屈子国此番进攻他们黎国西北,明显是有备而来,外头十分的不太平。
那小瞎子,总不会不知罢?
早上那时候自己怎的就由着她去了......若真出了什么事,他岂不是算是间接害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詹瑎站在药庐檐下,自家大哥生前留下在信中的话,这便潮水般暗涌而来:“再如何不学无术,也不可害人性命......”当初他是应下的这话,跪在祖宗祠堂前,对着大哥的灵柩起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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