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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缺德,早晚遭报应挨雷劈。
可我还要干一件更加缺德的事。
“陈景邑,《脉经》上说,心上二分重伤而不致命。你觉得我扎到这个地方的可能性有多大?”
陈景邑拿手比了比心口,道:“看天命吧。”
我握紧刀柄抡了抡,怪趁手。
“陈景邑,你别怕。你要是死了,有我给你偿命。你要是没死……”
皇帝已经没了最喜欢的太子,绝对不能再失去最能干的毅王。
我这一刀下去可能会成个寡妇。
“陈景邑,我这一刀下去你可能会死,你想好了吗?”
陈景邑深深看我,唤道:“郝独。”
我思索,他这是在叫我呢,还是骂我呢。
不管了。
这么大动静,京都马上就要来人了。
我稳稳地捅了陈景邑一刀,陈景邑的心跳从刃尖,一点点脉动,温热的,传递到我的指尖,又到我的心上。
我感到一阵惨烈的痛楚。
好像我扎得不是陈景邑的心,而是自己的心。
陈景邑踉跄倒地,我扑过去。
又在他不要紧的地方扎了四五刀,陈景邑急剧衰弱,浑身冒血,眨眼间成了个血人,但还是挣扎着抓住我的手,气息奄奄:“够了……”
陈景邑手心满是粘腻的血,他紧紧抓住我,他的血滚热,我恍然发觉,是我的手太冷了。
我扔了刀:“陈景邑,你别怕,你都已经这样了,还差这几刀吗?做戏要做全,想骗人,先骗过自己。”
陈景邑一口血呕出来,意识模糊不清,我握他的手,已是温凉,我又哭了:“陈景邑,我真的不想年纪轻轻就做小寡妇啊。”
我忽然意识到,我们郝家投最狠的机,倒最绝的把,最狠最绝的对象,都是自己。
我哭得更惨了。
投机倒把绝三代,劝君日后莫再来。
第7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太子硬撅撅挺尸多时,毅王吊着一口气生死未卜。
传闻老皇帝刚见着太子的尸首,只来得及哭嚎一声,就一声:“我、我的儿!”
两眼一翻,腿一蹬,头一仰,就悲痛过度厥过去了。
毅王而今只指望百年老紫参吊着半口气,太医署开补血气的汤药,不太能喂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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