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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度做个鬼脸,不同于在家里的刻意顺迎,是自然活泼的笑容,“你要说我迟到。”
他们同行,叫陈沧的少年道:“习惯了。”亦听得出呼应的笑意。
“一会我们去干嘛?”
“抽背单词。”
声音远了,两件同款式的校服距离并不太近,但举手投足分明情意互文。
白色的瓷花瓶栏杆染了霜露,很冷,裴景言收回手,也收回目光,耳中回响的是那个,从时间跨度到心印灵犀,皆是他无法企及的词语——“习惯”。
更不用提,血缘二字,圮绝他一切不该有的念头。
*
但“不该”和“存在”两味药材煎熬,总能制成夺人理智的砒霜。
同年深秋,裴景言取得最高学府的保送资格,人人称羡。
裴氏在郡城商界地位不可小觑,祝福宴办得盛大,辉煌灯火下,西装革履,繁花锦簇。
宋梦身着华服,拉他陪同,优雅地捏着红酒杯,在政商人士间往来,挥洒长袖善舞的社交手段,“我们景言以后肯定要接手家里产业的,还要叔叔阿姨多多关照哦。”
好似她才是主角,而他立在一侧,不过是一件值得炫耀的奢侈品。
他资历尚浅,却也对那些城府极深的,总是带着弦外音的话术听了半懂。
很烦,很吵,裴景言找了借口,悄然退出属于中年人的应酬,凝望一盏造型夸张的水晶吊灯,那坠子纹丝不动,一如他此刻的表情。
烟酒气与喧闹声趋于远淡,他慢慢阖上眼。
一只手摸上他额头,冰凉,柔软,裴景言惊醒,发现自己身处宴会厅楼上的酒店房间。
房间内就他们两人,安度把运动服披在礼服外,为了保暖很不搭,好在她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床头多了一杯水和几片药丸,安度放好,“哥,水不烫了,你赶紧吃药吧。”
“我……怎么了?”他开口,嗓子哑疼。
“你发烧,直接楼下沙发睡着,”安度言简意赅:“叫你也叫不醒,只好让服务员送你上来休息了。”
犹记幼时发热,凛冽寒夜,宋梦有意不让他吃药,也不带看医生,甚至推他至风口,采取极端的方式延续他病情。
裴景言无力恹恹:“妈妈,我很难受。”
宋梦只死盯大门,眼色偏执,“等你爸爸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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