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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也渐显老态了。
“随妃一直在恨朕,朕都知道。当年是朕诓骗得她帮朕开了宫门。可她若不开,朕也能进得来这宫里,只不过,场面难看一些。这些年,她一直闹腾,朕也没有太管。她把朕的儿子送出宫去,她见天儿折磨朕的儿子,朕都由着她,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沾上上官绪,难道她忘了?当年上官绪……她难道不恨?”
李桥没有说话,一下一下认真地给皇帝按着头上的穴位,他知道,皇帝闷得太久了,前尘往事,从来没有一个宣泄的地方,如今是终于憋不住了,最好自己聋了,什么都听不见了,才好!
那年,前随的皇帝将上官绪指给宁安公主当驸马,他彻夜难眠。他见过公主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深深地刻在脑海之中,她红衣蹁跹,她白衣胜雪,她绿衣妖娆,就那么几次,他便再也放不下。
公主只有十四岁。
建元帝已经记不清楚,当初劝他的父皇举起反旗,究竟是出于拯救黎民于水火,还是他想光明正大地抗一回旨,为的只是那个居于深宫之中,仰望不到的女子了。
京城是大雍打下的最后一座城池,京城的防御最为坚固,可他一马当先,硬是用无数将士的尸体堆砌出了一条通道,他踏着森森白骨,淌着无边血海,叩向了宫阙的大门,他哄骗得那女子为他打开了门,也逼死了大随的最后一个皇帝。
只有宁安公主一人,做了他的俘虏,她跪在自己的脚下求他,只要他放过她同胞的姐妹,她任她所为,哪怕当他的妾室。
堂堂一国公主宁愿当妾室,他明白,她是不愿为难他。那时候他已经娶了上官家的嫡女,与上官家结成了坚固的联盟,也只有他心里清楚,之所以选择上官家,他有大半的私心在。只有上官家坚定地站在反大随的阵营里,宁安公主才绝无可能继续与上官绪的姻缘。
如果说宁安公主一辈子最恨的只有两个人,那么他和上官绪便是唯二的两个了。
“朕的皇子里头,你以为谁堪当大任?”
李桥的手微微一颤,幸而他这辈子见识过的风浪既多且大,很快稳住了心神,不能不回答,那就斟酌得周全一点再回答,笑道,“陛下问,臣不能不答,陛下的皇子们都是好的,八殿下持成稳重,九殿下温雅有担当……”
皇帝摆摆手,“你知道朕听不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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