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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围在大厅里看春晚,甘陶和陈姨交代了几声,赶着最后一趟九点半的公交车,回了市区。
万家灯火,喜笑颜开,热闹都是别人的。
过去,她一度很讨厌过年。尤其是除夕这晚,很煎熬,闷得五脏六腑隐隐作痛。
后来,为了让自己喜欢上这个节日,她跟老画家说,把生日定在除夕。那么以后就不用因为阖家欢乐而难过,可以因为生日快乐而喜悦。
老画家说:“陶陶别怕,爷爷会一直陪着你。生日快乐,新年快乐。”
年纪小时,没这么多愁善感。初高中那会儿读书,每次刷空间动态,看着朋友同学们晒出的全家福、全家聚餐的照片,都会沉默良久。
那时,她就庆幸又幸福地想:幸好有爷爷,还好有爷爷。
之后长大,她能将心事藏于深处,喜怒不形于色。每年今日,也能佯装幸福快乐的样子,咽下翻涌上心口的苦水。
公交车上的乘客寥寥无几。
刚上车时,还有乘客和司机闲聊两句:“辛苦了啊,年夜饭还没吃上。”
司机咧着嘴笑:“最后一班了,开完就回家。”
谁能一直陪着谁呢,这个世界,永远不要将自己的一辈子拴在别人身上,倚靠他人而活。
谁都会离开。吵闹离开,事故离开,年岁离开,无缘离开……抓不稳,像指缝间的流沙,像漏斗里的清水,像渗入宣纸的墨迹……
那晚,路斌平说:“妙妙,如果有一天,你的爷爷,不能再陪着你了呢……那时,你要怎么办?为什么不肯跟我们回家啊!我们才能陪你更久啊!”
如果有一天,老画家不在了。
她偏头望着窗外,今夜的街道,空荡冷清;但人人家中,团圆美好。
怎么熬过,没有家的日子?她不知道。
她畏惧那天的来临。
如果能蒙头一觉到天明,或是能穿到另外一个世界,度过这煎熬的一分一秒,就好了。
进了小区,到处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有几个孩童在花坛边追逐打闹扔炮,小时候她最怕这种东西,因为踩到过。
有不少人扎堆聚在楼梯口附近,谈笑声、鞭炮声、某家春晚的电视声断断续续地飘来。
甘陶眯着眼往前走,那盏忽明忽暗的路灯早已报废,物业赶在新年前又重新装了一个,灯光投下,可见细碎尘埃浮动。她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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