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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半,海关大钟响起——戒严了。
林念的腿比大脑先反应过来,来不及穿上外衣便往外跑。她发疯似的冲下楼,打开小门,拔起三道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程征还有程征脚边的两具尸体统统拉进来。
“疯了,你疯了。”
林念把程征拉上楼。一路上从惊喜到后怕,再到怒不可遏。
她比谁都清楚,他是慎之又慎的人,算盘打得很细,从不肯有一点冒失。
但他还是来了,这才叫她后怕。
房间狭小///逼仄,拢共不过十几平方。林念把程征逼退到无路可退。
她以极低的音量冲他歇斯底里地怒吼,肺里发出呼呼风声:“你回来做什么?做什么?你要找死别死在我眼前!”
“你不知道自己被全城通缉吗?你怎么敢、怎么敢!”
“你嫌自己命大是不是?”
程征就这么站着,好脾气地任由她骂,任由她摆布,任由她发泄,毫无怨言。
黑暗中他们看不见彼此。
直到林念停下来,他这才摸索着伸手拉她。
一伸手,摸到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下了,瘫软坐在地上,无声抽泣。
程征没说话,轻轻把林念抱起来放在床沿,半跪半蹲在她面前给她擦眼泪。
他摸到她的耳垂发烫,太阳穴的青筋在突突地跳。
他想,阿宝一定是伤心害怕极了。
小时候也有这么一次,她调皮惹事,三奶奶气得拿鸡毛掸子打她。被打完,她出来找他,也是这样额头的青筋凸起来,耳朵红热得要滴血。她撒娇,哭闹,说胡话,发泄够了才可怜兮兮地撩起袖子给他看满手的伤痕。
他轻柔耐心地抚摸她厚密的头发,像给小猫顺毛那样,低声道:“阿宝乖,阿宝乖,我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林念不肯,“那也不行。你为什么回来,你要是死了,怎么办?”
程征微笑,“我要是死了,你就致电延安,说国民党程征因你而死,这也是功劳一件。”
半晌,林念渐渐平复下来,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哼了声,“一点都不好笑。”
程征退开半步,摸到把凳子坐下。可惜此处没有烟,抽惯了,手里不拿着一只有些话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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