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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顾戒备,没有理会他话中的情绪。
“其实我看,皇上挺关心小姐的。”
迢儿小心观察我的表情,替我理顺肩上散发,接着道:“迢儿虽然年轻识浅,却也分得出好坏。小姐没见着,皇上得知您独自在外时有多着急,虽然一闪而逝,但我在夫人眼里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神色。真的真的,小姐要不试着了解一下皇上,之前……说不定皇上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他今晚虽也愠怒,对我委实相敬如宾。我一歪头,“迢儿,你总替皇上说好话,心里怎么想的?”
迢儿脸红了,放开我的发梢,改揪自己的辫子,“迢儿希望小姐过得好。”
“好迢儿。”我搂过她,心里暖暖乱乱的,说不清什么滋味。
第18章 一盏新凉
元宵过后太医去为应妃诊脉,实则只是月信延期,并非有喜。
这也没什么不好,她这样一个美人,若是拖着个大肚子,风情便要减色几分。
至于司徒鄞的心思,我猜不透,也懒得猜。在宫中走动时,会事先打听他的行踪,碰不上他,心里便落个安静。
谁知怕鬼偏遇鬼。
这日午后天光尚好,我原是随性走到紫宵阁外看寒兰,不料司徒鄞兴致这样高,一个霖顺宫装他不下,竟把棋盘挪到了阁外月台上,正与胥筠对坐手谈。
看君臣二人如常的样子,想来元宵那夜的事已不了了之。司徒鄞脾性反复,到底眼明心亮,动怒也不过与我置气,不会迁怒他人。
身前几丛木芙蓉掩映,他们两人又弈得专心,一时未觉我在这里。我预备回避,突听司徒鄞道:“复尘觉得,孑群如何?”
我眉头一动,停下脚步。
孑群是钟辰的表字,他们这是在谈论哥哥。
胥筠回言:“臣不知皇上言指为何?”
“你心里清楚,只是不说。”司徒鄞淡淡笑了:“左右没有旁人,你且随意说,我且随意听。人人都道镇远将军威名四海,是褚国不可或缺的肱股之臣,复尘你,也是大褚的肱股之臣,我想听你说说。”
“皇上谬赞了,微臣愧不敢当。”回答得谦谨有礼,也是避实就虚。
司徒鄞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只道四字:“朕许你说。”
除却前朝议政,司徒鄞平日在内宫后苑,或私下与臣子议事,很少称“朕”,此刻出口,便显出不可抗拒的威严。
果然胥筠踌蹰片刻,起身揖礼:“那复尘便斗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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