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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的马车中,阿逢心神不属,满心都是素昧谋面的阿爹阿娘。她望着端坐于一旁的秦
钰,这人是她的丈夫,她却不知能否将自己托付给他,爹娘曾与谋反扯上干系,此等重罪,若
他不容……
车队停在青云寺外,娄晴与元旻早已在此等候许久,她深深凝看了一眼秦钰,神情有几分
哀婉。皇后上前执起她的手,几人在佛像前礼拜上香,又添了一笔足够为佛祖重塑金身且能将
整座寺庙翻修一番的香油钱,皇后与秦钰进了厢房与道玄方丈细谈。
阿逢身为妾室,自是没有资格与他二人同席,借此机会,她只身去往后山,迈过坎坷的山
路,她终于见到那颗栓了许许多多红布条的菩提树,树下立着一双相拥的男女。
阿逢望了许久,看出那男子是元旻,他执着女子的素手,将人揽进怀中轻声劝慰,神情是
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若非她知道被他抱着的女子是娄晴,恐怕真要认为二人是来祈愿树下求姻缘的一对眷侣。
许是瞧见她来了,元旻松开环着娄晴的手,低头与她说了几句什么,娄晴扭头瞥了她一
眼,转身渐渐走远了。
山上起了一阵凉风,红色的绸带在风中摇曳飞舞,他身着一袭青衫,立在树下默默等着
她,便是那时候,她瞧见他眼中有一闪即逝的怜悯。
待她走的近了,她才明白那一刻他眼中的怜悯意味着什么。
“我爹爹和娘亲呢?”她问。
“阿逢,我方才得知,你爹娘早在流放途中便已病逝,入京的二人实是冒领了他们的名
讳。”元旻缓缓道:“日久年深,许多人许多事已无从查起,如今那二人已被我押入牢中,只待
来日问斩。”
他说:“我已替你爹娘寻了一块风水上佳的墓地,立了衣冠冢,若你想,来日我可以陪你前
去祭拜。”
“是我不好,枉你白白期盼一场。”
风刮的愈发大,拂起二人的衣袍,阿逢呆立片刻,那些话随风灌入耳中,她一时不能明白
他的意思,明明今日她是来此与爹娘见面的,怎么他们便又死了呢。
阿逢望着他,张了张口,却未发出声音。
待她被元旻拥入怀中,她才方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听人说从边疆到京城的路途极是艰险,需越过大漠与南海,她为此日夜担心,担心他们年
纪大了受不得颠簸折磨,担心他们在途中生病。她原不信鬼神,那之后也每日握着玉佩上香祈
祷。
后来玉佩丢了,她伤心了许久。
却原来,他们早已凄惨的死在了外乡,做了二十年无人知晓无人祭奠的孤魂。
不逢 四十五、(微h)
四十五、
元旻搭在她肩头的手慢慢收回,阿逢预感到什么,望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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