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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兄十数年来日日耳提面命的家国大义这时候便显现出其深刻的影响来,我登时凛然道:“一己之身,能当万人,自是受的。”这些事我向来只信一半――还是自己想信的那一半,再退一步来说,身陷水火,也未必不能觅得生机。
住持眼神悲悯,“此番事干重大,施主还是三思得好。”
我毫不上心地点点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还请住持指点,这受与不受,又该如何?”总不至是我念叨上几遍,便能改了命数的罢?
“施主身上的安魂符,乃老衲亲手所画,”住持转了转手中佛珠,“若是施主心意已决,受则佩戴满九九八十一日以火焚之,不受则日日贴身佩戴,可保无虞。”
我并不记得自个儿身上还有甚的安魂符,可出家人不打诳语,住持既是开了口,那便必定是有。我心念微动,若是说我贴身佩着的符咒,还是有一样的――贺家姊姊当日赠的平安符。
世上的事,往往是不往这处想的时候,什么异样也觉不出,一旦开了个头往这处略想了一丁点,先前所有的端倪便以山崩海啸之势席卷而来。我自然是信阿姊不会害我,可阿姊种种行径着实古怪。当日是阿姊亲来求的符,如此一说,她当日求的便是安魂符,而非平安符。且住持方才口中那“命格迥异”的一施主,怕也是她了。
我将心头猜测强行按下去,道了谢,百般烦乱的心绪竟还抽出了一丝空,问起昭阳公主来。昭阳公主当年被送去南地是因住持一席话,如今回了上京,住持却再未提过此事,我还是有两分挂怀的。
住持这回只留了一句“万法皆空,因果不空”,便全神贯注地在一棵枯树下打坐起来,再没开口。
我品了许久,仍是觉着这话说了同没说也差不了许多,只好先行告了辞。
母亲在林子口等的已有几分心急,见我出来,忙不迭迎过来问道:“住持同你说了什么?”
我故作高深,“命中机缘,此乃天机,不可泄。”
母亲瞪了我一眼,显然没信,“罢了罢了,本也不指望你。”她这回带了几分认真,接着道:“为娘虽说是盼着你能出人头地,可若不能,只要你一生顺遂安乐,也便别无所求了。”
母亲鲜少同我说这样的话,我跌跌撞撞这一路长大,她多是永远不满意的样子,嫌我没个闺秀样子,嫌我总惹是生非,恨不能将我塞回去重新生一回。
直到如今,我才知晓,她原也是个普通母亲,原也是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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