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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瞧。
雨棚里住着个人,她头发灰白,衣衫褴褛,像是许久没有洗过澡,行为举止与猴子大同小异,见到有人来,她迅速躲到一角,朝外扔着稻草团。
管事嬷嬷赔笑道:“这就是芷兰,上面可怜她年纪大了老无所依,才叫她住在棚子里,有个栖身之所。”
“她一直都是这样?”
管事嬷嬷说:“是啊,十多年了,从来辛者库的第一天就是这么模样了。”
“知道了,”施梦给了管事嬷嬷些银子,“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让我们娘娘单独和她说会儿话吧。”
“舒嫔娘娘真是太客气了。”管事嬷嬷一双手真是灵巧,表面上像是推辞,却在不动声色间将银子划拉进自己袖子里,笑着告退了。
“疯了?”周景彰喃喃道,“我能从一个疯子口中问出些什么?”
芷兰在雨棚一角,瑟缩着以眼角余光看人,忽然间,她扑上前来,一双黑手险些抓破周景彰的脸,脑袋左摇右晃,嘴里啊啊地说着什么,幸而芷兰脚上的链子长度不够,才让周景彰幸免于难。
“主子,”施梦也受不得这里的气味,“这么一个人,您想必也问不出什么,还是回去吧。”
“走吧。”周景彰也心灰意冷,从一个疯子嘴里听当年事实实在太过荒唐,“回头多给管事嬷嬷些银子,叫她好生照料这个人。”
“娘娘您认识她?”施梦有些好奇。
“认识?”周景彰红了眼眶,他现在是舒嫔,当然不能承认,“当然不认识。”又怎么会不认识,这个人在夏天里给他驱赶蚊子,冬天里给他掖好被角,会给他唱歌听,也给他抓蟋蟀,虽然是个奴婢,周景彰对她却是印象深刻。看她成了这个样子,却什么也不能问,什么也不能说。
就在两人将要走远的时候,雨棚里的疯子突然来了精神。
她拍手,笑着叫着,提起破烂不堪的衣摆,抬脚转圈,跳起了某种可笑的舞蹈:“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中;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打拔儿!”她声音沙哑,语调吓人,偏偏还要做可爱状,说到哪句,就手舞足蹈地示意。
周景彰的眼泪如决堤黄河,刷地一下就不受控制了,他冲回雨棚。
芷兰嘿嘿地笑着,凑近周景彰,伸出手来,施梦要喝止她,周景彰示意施梦不必担心。
芷兰黑漆漆臭烘烘的手在周景彰脸上抹着:“四皇子是男子汉啊,怎么能流眼泪?”
她拼命地要把周景彰的脸擦干净,可她的手本就是脏的,越描越黑,越描越脏。
施梦道:“不得无礼,这是当今舒嫔娘娘。”
芷兰嘟囔着:“什么舒嫔娘娘展嫔娘娘的,这双眼睛,我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四皇子!我们四皇子最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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