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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噩梦’本身就是从结果定义的吧?不害怕就不是噩梦了。”

“有多害怕?”

“害怕到吓醒,心跳加速,无法入睡,只能起来继续看文献。”

林月胃口全无,缓缓搅动勺子,“如果……是更可怕的呢?”

陈希看了他一会儿,回过头来继续喝粥,“那就开始听《国际歌》。”

林月动作一顿。

“’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要起来把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我存了二十几个版本的《国际歌》,就等着这种时候。”

林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听起来有点奇怪,有用就行。”陈希抽回手,搭上室友的肩膀,语重心长,“所以林月同志,革命尚未成功,请努力加餐饭。”

她端着碗,轻轻地碰在林月的碗上,发出“叮”的一声。

绿叶菜

一切社会历史都是阶级斗争史。

在这个句子诞生的1848年春天,欧洲正陷入一连串的革命。

巴黎人民高喊着“基佐下台”“革命万岁”冲上街头,互相推挤,和市卫队互殴。公共马车被掀翻,上千颗树被砍倒,巴黎很快成了路障遍布的城市。这种不满意就游行建路障的传统延续至今。

在意大利地区,星火从西西里开始,一路烧往北方。罗马的司法大臣佩雷里诺·罗西被暗杀,教皇庇护九世逃出罗马。神的剑又一次败给真正的枪。

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八世在日益高涨的反对声中去世,新王弗雷德里克七世继位。第二年,新宪法诞生,丹麦改制。

一切都从1848年的春天开始。

日渐气盛的bourgeoisie想要更多的权力,于是用刀枪,用钱,用马匹,用笔,让手接近君主的咽喉。

一个新的时代正在降临。

但这与这个句子所代表的的浪潮并不相同。

工人阶级的声音还藏在厂房、水车和蒸汽机里,他们的口号得以彰显,还要等二十来年。

二十多年之后,“血色星期”会为巴黎公社作结,参与者瓯仁·鲍狄埃会被当局宣判死刑。在躲避追捕、等待逃往纽约的间隙,他会写下“这是最后的斗争,让我们团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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