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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大郢也要忍着,还要主动把脸伸过去,谁让大郢被人攥住的命脉呢。
长宁没作声,她指头摁着这份文书,并没有对这份文书的真假产生任何怀疑,毕竟加盖了官印还呈到皇上的书案上的文书,谁也没胆子作假,她只是——
长宁手指一错,文书立刻在书案上滑了一下,皇上飞快地把这份文书端端正正地放回去,头痛道,“长宁,你把这弄乱了,回头该找不到了。”
长宁没作声,她对皇兄说的话恍若未闻,只坚定地推着这份文书到了一边,露出底下,他们真正想要隐藏的东西来。
***
长宁是看着秦深的病痊愈了才离开的,可是秦深那日巡营归来,当天夜里就又起了热。热度不高,但是断断续续的没完没了,就好像长宁走了,也把秦深全身的精气神都带走了。
他入了夜躺下便昏昏沉沉的,睡不着,也醒不来,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头,眼前又黑茫茫的,就像是被封在了棺材里埋在地下,不见天日,又毫无温度。
他一夜睡了醒醒了睡,浑浑噩噩到天光乍破,隔着一层帷帐的晨光并不清晰,他看到榻前坐着一个人影,看不真切,他恍恍惚惚地唤道,“长宁。”
“长宁。”皇上唤她,捏着这份折子不退让,也不让她打开,冷冰冰地道,“家国大事,不是你该擅自窥探的,你一个女儿家,归京后不去母后膝下请安,不去长嫂面前问好,擅闯书房,你知道该当何罪吗?!”
“我知道。”长宁死盯着折子,胸口起伏毫不退让道,“等出了这道门,皇兄想怎么罚都行,可是现在,我想要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长宁。”皇上不忍,“有时候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可我想知道。”长宁决绝道。
皇上深叹一口气,终是松了手。长宁未必毫无所觉,只是他们都在逼着她自欺欺人罢了。长宁才是最清醒,最坚定,最仁厚的人。
可是,命运从不会厚待每一个人。
长宁手指微微颤抖,她缓缓地打开折子,却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叫道,“秦深。”
“阿深。”坐在秦深榻前的秦将军身形晃了晃,沉沉地叫了秦深一声,却是用着他幼时亲昵的称呼唤他。
秦深挣扎着睁开又干又涩的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他褪去了声音里的温柔的眷恋,恭敬地叫了一声父亲。
父子俩之间一坐一卧,气氛却不见温馨,两人相顾无言,沉默半饷,终是秦深先开了口,“父亲找我可有要事?”
秦将军手里拿着一封家书,信上是秦夫人娟秀的字迹,家书底下却垫着一份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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