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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又凑得近了些,问:“你是哪里人?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男人身体狠狠一抖,忽然伸出手,把手里不知从哪捡的半个馒头递了出来,已经发霉,他却张着嘴竭力发出断续的声音:“却……怕……”

  他吐字嘶哑模糊,更像是毫无意义的乱叫,我微眯了眯眼,吓得直掐自己的腿才能站稳。他张开的嘴里,舌头竟生生让人割得只剩下一半儿。

  而他朝少爷伸出的手,指甲几乎全被拔掉了,小指处光秃秃的,剩下四根手指弯曲如挂着层皮的干树枝,在剧烈的发抖。

  我的视线渐渐落在他细瘦得简直不像个成年男子的手腕上,上面松松系着根红绳,已经磨得褪了色,串着一颗瞧不出颜色的木珠子。

  可我晓得那是深瑙色,因为我也有一颗,从小戴在身上。我小时候总碰着磕着不怎么顺当,我娘去庙里给我求来佛珠,让我时时挂着保平安。

  我忽然想到,这个男人被折磨成这样前,家里应该也有很记挂担心他的人,我记起自己割破了手娘亲都心疼得直掉眼泪的模样,目光复杂地看向趴在地上浑身脏污不堪的男人。

  那个虔心求神佛护佑他的人,若见到他如今的形容,一定会难过疯了吧。

  少爷说,我们不能把他留在这儿,不然他活不了多久。

  将男人抱上马车的时候,他出奇安静,只是时不时因为害怕而轻轻发抖。他一直很乖,可能是被折磨怕了,动作间不意碰着他伤口,疼得狠了也只是发出声低哑微弱的呜咽,从不挣扎。

  只有一次,查看他伤口时我不小心扯着了他腕上的红绳,他突然瞪大那只混浊不堪的眼睛,发出声嘶哑凄厉的吼叫,拼命把我推开,而后用枯瘦扭曲的右手捂住系着红绳的左腕把自己蜷起来,不许别人靠近。直到他体力不支昏过去后,我们小心翼翼把他翻过来,才发现那张疤痕错落的脸上竟全是泪水。一路上没有因伤口疼痛掉过一滴泪的人,竟然在此时哭得一塌糊涂。

  我们便晓得,那珠子是他的命,不能碰的。

  我们找了家驿站,替他把破烂不堪的衣衫换去,擦洗干净,又找了医馆的大夫诊治。这才发觉他身上的伤远比我们想的要重太多。

  他身形很高,两条腿也长,估计站起来会很好看。可他的两个膝盖被敲得粉碎,脚筋被挑断,这辈子也站不起来了。地牢打开后,他该是一点儿一点儿爬出来的,天晓得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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