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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挂在长睫上的泪珠子啪嗒砸下来。
薛宁坐在床边看着她,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黑得不像话,讽笑道:“原来你还晓得害怕。”
她手也被裹在被子里,没法擦眼泪,显得很没气势,但还是憋着气反驳道:“我没害怕……”
哪个小姑娘第一回做这种事情,不要怯一怯的啊?
她还要再辩驳,被那人怒极的神情吓得缩了缩头,乖乖闭上了嘴。
“谁教你的?”他顿了顿,沉沉看着她,“梁景,谁教你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是她第一回见到薛宁发脾气,连名带姓的喊她,眉头皱成个死疙瘩,总扬起的嘴角也向下紧紧抿着,眼神锐利得能作刀子使。
“我……”她皱了皱鼻子,嗫嚅:“书上…书上学的。”
“哪本书?”
梁景不敢说了,她看着男人阴沉的面色,心头委屈也涌上来。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矜持脸面都不要了,跑到他房里脱衣服,结果就让他包成个粽子训?
不仅过分,还很像羞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不留余地的羞辱。
她忍不住小声道:“我也不想要这样,可谁让你成天躲着我?”
薛宁的眼刀又飞了过来,她悻悻闭嘴。
“蓁蓁,你怕我么?”他忽然问。
她愣住,犹豫着摇了摇头,“不怕。”
过了很久,他长眉渐渐舒展开,冰凉的手指替她拭干泪痕,嗓音沙哑疲惫,“你应当怕极了我。”
他的手与逾明一样漂亮,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只是掌心与指腹有着厚厚的茧,从前做工时磨出来的。他厌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撇开眼睛淡淡道:“蓁蓁,我从没与你说过,我的养父母是怎么死的。”
梁景心头一跳,没有吭声。她磨蹭着离他近了一点,这回他没有避开。
“叛军打来的时候,他们其实能走掉,”他笑了笑,垂目讥讽道:“可惜命不好,家里养的混账生来就是讨债的,正赶在那日犯了混,一个人耍性子躲了起来……”
他说到这里,声音颤了颤,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四月廿五,阿娘给他定下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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