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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得淋漓尽致,与其说发火生气,不如称为撒娇耍赖。想必她自个儿也发现,自己越来越收不住性子,与此同时,哭笑竟是从未有过的鲜活真切。
她太过依赖他了,这不是件好事情。
薛宁有意不再与她做那些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妹来讲,未免太过亲密会惹人非议的事情。
她来找他,他说要忙;她给他送饭,他说吃过了;她替他盛汤,他说搁在那儿就好……事事疏远,好像她站在那里合该当只不出声的摆设。
不出几日,梁景便有察觉。
她近来同他恣意惯了,骤然被冷落,心中自然不好受。
她绞尽脑汁,没想明白前段时日还好好儿的人怎么又同她闹起了别扭。
想不明白就不想,她不是个惯会钻牛角尖的人。她娘亲很豁达,从她牙牙学语就教她什么叫做有花堪折直须折,娘亲说,世间真心最难得,宁肯多受些累吃些亏,也莫去辜负好景色。她虽长相与母亲不多相似,于性情上,倒出奇一致。
自诩豁达肯吃苦的梁蓁蓁,红着脸翻完几本偷着淘来的话本,思虑再三,决心要做件大事。
通常来讲,在破庙荒宅哄骗傻书生的女鬼狐狸精都该三更半夜现身,犹抱琵琶半遮面,再娇滴滴唤声“郎君”。
半夜三更她溜不出去,天擦黑便已勉强,她嗓子也还脆生,喊不动郎君,只能将将凭着还不赖的姿色作出稍显生涩的风情形容。
已足够了。
这日她送完药,罕见地站在房中一言不发,直到被薛宁扬眉唤了好几声“蓁蓁”,才恍然从纷乱的思绪中抽出身来。
梁景抬起脸,落日的余光透过窗棂空隙斑驳的洒在她的面颊,她面庞青涩稚嫩,因有意妆饰,眼角勾出点儿略带羞怯的轻佻,神情却极其认真郑重,红晕自她瓷白干净的面庞蔓延到纤细脆弱的颈项,淡薄而昳丽。
她毫不掩饰地望着他,那双总明澈纯稚的眼睛染上层混沌雾气,交织着驳杂不清的情绪,浓郁、炽烈、无畏,在她眼中打着旋儿横冲直撞,喷薄欲出。
这是一种,薛宁从未见过的眼神。
他几乎在一瞬间了悟,他的小雀儿长大了,即使现在还不够沉着稳重,但她也在努力成长,细嫩的喙一点一点把壳啄开,愿意小心翼翼地展露出她藏在心底的执拗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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