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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宁微微俯身,冰凉的唇落在她覆着朱雀面具的额上,小心翼翼如待珍宝,他搂着她,轻叹:“我们蓁蓁啊,以后可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又乖又软的小姑娘,多说两句话就要脸红,以后就算受了谁的欺负,他也护不着她了,又怎么能让他放心得下……

  ☆、十八

  过了女儿节后,薛宁与梁景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许多。

  但他仍有许多时候避着她。

  他大约用了半年整顿收拾方承珅扔给他的那些破账,临近四五月,十日有八日不在府里,不是去外地就是在酒楼船舫应酬。他做得勤勉,且很拼命,仿佛赶着时间要了却一件已积压许久再等不及的大事。先前讲过,他要来的都是方家祖产中最腐朽破败不值一提的部份,此时一点一点规整修理,其实很耗心力。

  而蛊虫在心口待久了愈发活跃,发作起来往往一两个时辰不得安生,阿依娜给他开了止痛散,疼得厉害了,又有要事处理时,他能往喉咙里倒大半包下去,才堪堪止住。

  往往这些时候,他不肯让梁景瞧见。

  是以梁景看到的,不过是他毫无缘由虚弱下去的身体和惨白如死人的脸色。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去找阿依娜,阿依娜听了,支支吾吾说是失血过多的正常反应。

  梁景不懂医术,更不懂蛊术,虽见她神色有异,到底自己也摸不清真正原因。

  于是熬药、煲汤、煮茶……枸杞当归三七人参,什么补血放什么,府里若够就从她每月份例里扣,不够就去街上的药铺添。

  端到薛宁面前,他却不领情。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晓得其中缘故,每每劝她不如去多买几件自己看中的衣裳首饰,不要在他身上白白糟蹋银钱。

  梁景险些没将汤碗砸在他书桌上。

  “薛宁,你若再说这种瞎话,我就一辈子也不同你讲话了。”她绷着脸威胁道,手却没骨气地替他去揉胀痛的额角,话语不免稚气,引人发笑。

  纵使她多乖巧懂事,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有些小脾气,她自小寄人篱下,不愿在别人面前作出无理任性的举动。

  可在薛宁跟前,她将那点儿乖张娇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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