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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阿依娜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头不忍道:“小景,他记差了,其实昨日,我已经替他取过药引了。”

  所以才会流不出血,因为他割开的是昨日上完药止过血的伤口,筋脉都有些瘪下去了。

  梁景愣住,惊愕的看向怀里因为失血过多面色灰败冷汗涔涔的人,一颗心被死死捏烂了似的疼。

  这是她第一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在为薛宁而难过。

  薛宁病得久了,常有散去意识的时候,找回来也快。

  以往他蛊虫发作,昏倒在地上能躺一夜,没人发现,撑过去便罢了,并不当回事。他这个人浑身上下尽是毛病,独一个长处,命硬,轻易死不去。

  待梁景跟着阿依娜跑前跑后把药端回来,他已经半倚在床上翻账本了,身上没力气就不下地,太冷就盖着被子,倒不为难自己。

  听见响动,他把手中账本一合搁在枕旁,抬起头对着踏进屋子的小姑娘笑,嘴角轻抿,眉眼弯弯,面颊浮层因高热而烧出的红晕,而散下的长发乌稠一般,掩不住秀丽出挑的五官,活像只山野间作怪成精的野狐狸。

  梁景被笑红了脸,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把药碗摔出去。

  野狐狸笑得愈发灿烂,等逗弄够了,慢吞吞终于开口,只是嗓音嘶哑粗砾实在不够好听,话也轻佻:“我就说蓁蓁心里有我,怎么还不肯承认呢?”

  这下梁景的两只耳朵尖也红透了。

  她并无反驳,反而快步行至他面前,一只手端着药,腾出另一只手俯下身去探他的额头,烫得更厉害了,又在强撑。

  “伤口还疼不疼?”她的视线移到他微微颤抖的手腕。

  病糊涂了在割过的血口子上再划一道,傻得离谱,但哪能不疼?整只手没废已然是上天眷顾。

  薛宁神情一怔,将那只可笑的手腕向后藏了藏,氤氲着雾气的眼底爬满殷红血丝,他稍歪了歪头,藏去其中一闪即逝的难堪与自厌,笑着打趣:“蓁蓁若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话未说完,神色郑重的小姑娘忽然凑近,在他愣怔的目光中,垂下眉梢。紧接着温软的唇正正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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