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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茫然片刻,从眼角抹出了湿润。
*
一月快过了,梁舒急吼吼开始扫洗房屋。小姨太太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让她干活,最多是绞个抹布递个扫帚。舅妈也不清醒,诺大间屋子全压梁舒身上,她却十分乐得,搬凳子踩凳子踮脚,手伸得老高,角角落落擦仔细了,生怕落一屑灰。
小姨太太笑话她:“我瞧你是读书人,文文弱弱的,原来家务也能做好,是不是嫁人了就自动开窍?”
梁舒低眉红脸,声音呐呐:“擦干净些,叫成陟看了心里舒坦。”
梁舒买了张大红「福」挂门板,门楣对联也一丝不苟地贴端正,又采购大批蔬果鱼肉,旮旯缝都塞满果香。
小姨太太装模作样地掐算:“您这东西,吃到明年过年都不成问题。”
梁舒局促地抹围裙:“哪能呢?”
眼看黄历就要撕到除夕夜,梁舒都对镜比划好过年穿着,小姨太太却在沙发不安起来:“后天二号了吧?你丈夫没来电话?没说到达日期吗?”
梁舒攥皱旗袍边摆:“他前些日子说一号到啊。”
小姨太太将梁舒堆在沙发的衣裳叠整齐了,说:“再等等,别急着迎门。”
梁舒心里那层脆弱的底开始裂缝,她惴惴不安地干躺一晚,大早起来,赶紧往眼底扫粉,又添了抹红艳在嘴唇,精致端正地坐沙发等待。
指针嘀嗒嗒地转,梁舒手指甲抠进沙发垫。待夜幕降临,小姨太太递来一碗清汤寡水面,她终于下决心般吭了声:“等不到啦。”
她扑入沙发,脸埋得极深,服帖的发脚子翘出两鬓,干巴巴枯枝般伸展。
小姨太太拍她后背:“他们这行程变数多,刚才我接到电话,你舅舅说要紧急调兵,指不准得开战……你住舅舅家这么久,难道还没习惯?”
“倒也不是不习惯,只是这次太期待,还没做好落空的打算……”
肩膀忽高忽低,梁舒止不住耸肩,脸窝在臂弯里,小声哭了出来。
几日后,梁舒随小姨太太去看牌,日落时分才回家。舅妈在茶几边孤坐,强撑眼睛不睡觉,梁舒矮身拉她的手:“舅妈,你怎么不回房间躺着呀?”
舅妈喃喃抱怨:“铃声特别吵,睡不着。”
“……什么铃声?”
舅妈指茶几摆放的电话,“吵,好吵…”
梁舒脊椎骨通电般挺直,眼睛瞪得溜圆:“坏了!我是不是错过谁的电话了?”她偏头看小姨太太,“是不是成陟打来的?”
梁舒手指相互绞动,恨不得掰断似的:“我不该出门的,我不该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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