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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凉两国,纷争恩怨已久,两国之间至今仍没有自由通商,每年会选定几家商贾由两国授权作为往来通商渠道,其余大小商人都要通过这几家有通商权的商家代理经营。虽然萧氏产业势力很大,但由于种种原因,始终没有取得通商权,无法扩展与凉国商道。
“祁国这边自是唾手可得,不过凉国那边恐怕不容易了。”萧昀话中有话。
明瑟笑笑,“我说过会替你安排好,你不信我?”
“怎么敢,夫人一向言出必践,那在下静候佳音了。”
手上的鱼食已撒完,明瑟拍了拍手,又听萧昀冷不丁来了一句,“卿卿可有表字?”
明瑟回头,向他投来一个奇怪的目光,“没有。”
“不如让为夫替你取一个如何?”他默默思索了片刻,挥毫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拿起纸张吹了吹递给她,“你看合意否?”
那纸上工整写了两个字——“冰尘”,明瑟看罢“扑哧”一笑,说:“可是冰雪仙姝落凡尘之意?虽然我自认当不起,不过你要是喜欢,就这么着吧。”说罢将纸还给他,“我去替你办事了。”
他望着她纤瘦的背影远去终至不见,又垂首泼墨挥毫写了一行字,轻轻念道:“是冰封往事,湮灭前尘。”写罢,他搁笔端详了纸上的字,苦笑了一下,将这张纸揉成一团撇到一旁,信步踱了出去。
迟玄见他走远,缓缓走进来拿起那张纸展开,便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上面分明写着——
“有深情者,何能不恨。”
明瑟在书房写好一封信,用火漆封缄,令岚烟着人送到独孤璟所留的地点。之后将笔墨纸砚整理归位。
旁边随意放置着一幅墨迹尚新的字帖,想来是萧昀闲来所写。明瑟展开一看,行云流水的字体,秾纤间出,映带安雅,风骨洒落。乍一看赏心悦目,细细瞧去却是字字悲辛。她默念着纸上那年少时诵过的词——“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冰与雪,周旋久。”
学的时候不觉怎样,因为那时她还不明白;如今每念一句,都仿佛是在心间剜了一刀,那是一种只可意会的凄凉况味。
她从未想到,像萧昀那般云淡风轻、闲庭信步的人,在独步无人之时,所思所感,竟也是这般沉郁苍凉。
正想着,只听“啪嗒”一声轻响,她垂下的广袖不意间扫落了案边的一卷书,露出书下压着的一封影卫奏报来。沉默了片刻,她拿起那封奏报打开,通读一遍,心却仿佛有向下沉了沉。
上面禀明的乃是影卫这段时间受命对一个人的暗中调查,那个人的过去与现在状如云泥。从前,他低伏在尘埃,现在,他伫立于云端。信中提到了一件事,却印证了他仿佛连性情都判若两人的改变。在他微时曾经羞辱轻贱过他的人,这半年内尽数离落,或流放险远、或意外而亡、或神秘失踪,严重者甚至举族被灭,总归是不得善终。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人,如今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太子谢峤。
她觉得她的手颤了颤,与前日收到的林叔的飞鸽传书两相佐证,仿佛有一根弦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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